武清說道:“主上放心,那些齊人行事不密,居然打著火把向這兒擁來。被主上按排在遠處的暗哨發現並及時報了回來。”
張佑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命令緊急集合和行動起來。”
武清說道:“一接到這個消息,我便來找主上了,而杜殿傑則去通知其他人了。”
張佑便不再說話,急忙起來,在護衛們的服侍下穿戴完畢,出得帳門外。隻見帳門已經有許多軍官在呼喝斥罵士兵,令其各自歸隊。
武清請示道:“主上,現在怎麼辦?”
張佑說道:“讓他們小聲一上點,那麼大聲幹什麼?現在撒開大門兩側,熄滅燈火,在營內埋伏起來。等那些齊人進入營帳,先用弩箭射亂他們陣腳,再掩殺而出。”
武清連忙傳令下去,過了一會兒,安排完畢。他們在越國平時的訓練,張佑曾要求針對夜襲的情況進行過訓練。這時,這些訓練終於顯示出效果,整個大營裏,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仍然是一片黑暗幽靜的情況。
沒過多長時間,一條不算太長的火把長龍,在黑暗中突顯出來,迅速向張佑的大營衝來。那條火把長龍來到張佑大營外,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領頭的更是腳下絲毫也不停步,直向大門撞來,輕易地便撞開了大門。他身後眾人一看,更是毫不遲疑,一擁而入,便衝進了大營大門裏麵。
那些來偷營的齊人似乎唯恐越人不知他們來偷營一樣,還大聲呐喊道:“殺!殺光越人!”
這領頭的幾個一喊,後麵跟著的那些齊人便也一齊喊道:“殺,殺光越人!”
就衝這喊聲,大營裏的越人不醒也全都被喊醒了。張佑搖頭道:“喊什麼喊?給自己壯膽麼?”
他身邊的武清低聲笑道:“主上,確實是給自己膽。真正的打仗,殺人與被殺,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非要呐喊不可。一方麵渲泄心中的恐懼感,給自己壯膽。另一方麵也起到嚇唬敵人作用。隻有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對殺人已經習以為常了,在戰場上能夠做到冷靜從容,那就不用呐喊,也不會呐喊。那才是真正的精銳之兵。眼下那些,隻不過都是一些農夫而已,能夠不喊麼?”
張佑點點頭,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羅嗦,可以反擊了。”
武清得令,轉身舉起右手向下猛得一揮,大聲喝道:“殺……”
他身邊立即響起一陣清脆的梆子聲。隨著這陣梆子聲響起來,黑暗中立即便有一大批弩箭射擊向那些手拿炎把的齊人。
那些齊人頓時被射倒一大片,慘呼聲連連響起,令剩下的那些僥幸也沒弩箭射中的人,也個個都心膽俱裂,魂飛魄散。
那個齊人領頭的中了兩支弩箭,卻俱都不是要害,傷得也不算重,便站在那裏大聲怒喝罵道:“膽小懦弱的越人鼠輩,躲在暗處偷偷放箭偷襲算是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出來,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他這簡單的一罵,張佑隊伍當中,居然有人就受不了了,武清也對張佑請命道:“主上,那個齊人欺人太甚,請準許某出去與他決一死戰。”
這哪兒跟哪兒啊?張佑氣得幾乎要罵娘了。再一看隊伍當中其他人,似乎個個都被罵沒種極度不爽,想要跳出去與那個罵人的齊人大戰一場。
看這樣子,隨便罵一兩個人壓著也不頂事了,張佑便轉身對著那個齊人罵道:“你還敢自稱英雄好漢?我呸,明明約定好明天早上決戰的。你們為何卻半夜來襲營?一群卑鄙無恥的家夥,也敢讓別人出來?”
這話罵得解氣,張佑隊伍裏大部分人認為,對啊,既然是說好明天決戰了,那為何你們卻半夜來偷營?於是心氣都愈加沸騰,不過卻是對著那些齊人了。
這時,突進營寨裏的那些齊人已經被亂箭射得陣腳大亂,驚慌失措。於是,張佑一聲令下,武清帶頭,杜殿傑稍後,兩人領著那些越人士兵,發一聲喊,從營寨左右兩邊的黑暗裏,一齊衝向那些手持著火把的齊人,砍瓜切菜般地亂殺起來。
一時之間,隨著越人利刃入肉的噗噗聲不斷地響起,那些齊人的慘呼聲也不斷地響起。接著,人頭不斷地滾滾落地,像西瓜一般地倒處亂滾。鮮血四處噴濺,血腥味四麵漫延,一片原本尋常平凡的土地,頓時就變成了地獄般的恐怖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