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在一個當時叫安陵的地方,找了一處海灣,悄無聲息的登陸上去。然後一方麵派人去向主帥宋王回報,一方麵向內陸深處挺進。
走了不到兩裏路的樣子,張佑便看到了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農田,上麵長滿了麥子。那些麥子都是一幅將熟未熟的樣子。但是,現在既沒有人播種,更沒有人收割。
張佑有點傻眼,他前世今生一直都是在南方水稻種植區生活,而水稻三四月份下種,九十月份收割。所謂的春耕秋收是也。可不知道麥子是十月份下種,來年六月份收割,跟水稻完全不一樣。他沒想到這裏現在既沒耕也沒收,這怎麼破壞人家春耕啊?
隊伍當中,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北方。麵對這種情況,也都十分驚奇,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為自己增長見識大感興奮。
正在這時,前麵遠處有幾個人,看他們的打扮,顯然是本地的那些老農民,手裏還分別拿竹槍木矛之類的武器,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站到前麵七八十步遠的樣子,對著張佑這邊大聲喊道:“呔,你們是哪裏來的,看樣子,好像越國軍士。”
張佑也大聲回答道:“對,我們是越國軍士,奉王上之命,來到此地討伐奸佞。”
反正不管怎麼說,先給自己找一個正義的理由,那怕正義得十分牽強。要不然,今兒個哥們豈不是要徹底扮演侵略者的大反派角色?張佑如是想到。
張佑的回答讓兩邊的人都愣住了,你一支越國的軍隊,跑到齊國來討伐奸佞?這哪兒跟哪兒啊?
武清來到張佑身邊,悄悄地對他說道:“主上,這個,我們是奉大王之命,來破壞齊國春耕,以抑製齊國國力的吧?”
張佑說道:“我自然知道。但是,如果公然那麼說的話,傳出去豈不是名聲很難聽?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國,傳出惡名,總歸不是好事。我那麼說,至少可以先占一個道義。雖然也是十分勉強的道義。”
武清聽了,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連說道:“主上高明。”
這邊武清開始奉承張佑,那一邊的幾個老農,聽了張佑的話,也愣了一會兒,然後冷嘲熱諷道:“好麼,你們越國軍隊,來到我齊國境內討伐奸佞了。請問你們要討伐的奸佞是誰啊?”
張佑也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這時候,急切間那裏想得起來誰是奸佞啊?隻好緊急應對道:“這是軍機秘密,豈是你等能問的?”
這時,杜殿傑從後頭趕過來,向張佑獻計道:“主上,別跟他們這幾個人羅嗦了。把那幾個人抓起來,這個麥子放一把火燒了算了。這樣齊國今年就減少糧食收成,也等於是抑製了齊國力量。”
張佑說道:“抓那幾個人好說,但是這麥子青青的,恐怕不好燒啊。”
武清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先試試。”
張佑說道:“那好吧。武清,你去把那幾個人抓過來。杜殿傑,你去把那些麥子燒了。”
兩人答應一聲,就各自去忙了。武清帶著一隊人撲向那些老農民。除了一個老農民主動留下,站在原地不動外,其他人轉身撒腿就跑。可能是由於對這一帶非常熟悉,他們跑得飛快,武清的人一時之間,居然追不上。隻好恨恨地把那個站在原地的老農民抓來,押到張佑麵前。
而杜殿傑帶著一些人,來到那麥田邊上,拿著各種點火引火之物,去點那麥子,效果果然是非常不佳,搞了半天,人人都弄得灰頭土臉了,卻還隻有弄出一點嫋嫋青煙,根本就沒有大火要燒起來的樣子。
看了杜殿傑的樣子,張佑和武清對視一眼,鬱悶非常。別人都說好事多磨,現在哥們要幹點壞事,也這麼不順?
他們兩個人鬱悶,但是被武清押過來的那個老農卻看得目眥欲裂,嗔目怒道:“無緣無故的,你們跑過來,就是為了破壞我們的莊稼?是何居心?不怕皇天後世降罪嗎?”
看著這個人,張佑有一種上前抽他耳光的衝動,不過,看他年紀蠻大的份上,不與他計較了,便懶洋洋地答道:“不破壞你們莊稼,難道你以為我們是來集體旅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