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張佑口中連忙說道:“對不起,大王。我現在沒有新的刀劍。”
越王無疆大怒道:“你耍我呢?”
張佑連忙搖頭,說道:“沒有啊,大王。我說有新的東西,可是沒有說是刀劍啊。”
一聽不是刀劍,越王無疆頓時便有點兒興趣缺缺,說道:“那是什麼東西?”
張佑說道:“紙。”
越王無疆愣了一下,心中興起了一點兒好奇,問道:“什麼叫紙,有什麼用?”
張佑說道:“紙是一種可以用來書寫的東西。比簡輕,比絹廉價,即輕便又廉價,用於公文書寫,典籍保存,十分方便好用。如果公文典籍寫在這種紙上,便會顯得非常輕。”
越王無疆問道:“有這種東西啊?那這種紙是怎麼樣的,拿過來看看?”
張佑伸手往懷裏一掏,拿出一又疊被他卷成一筒的紙,說道:“大王,就是這個,攤開放在什麼地方,便可以書寫了。”
越王無疆指著自己身前的書幾,說道:“那你放在這裏吧。”
張佑便把那筒紙攤開放在那張幾上,說道:“大王,你看。這就是紙,比起竹木簡,那是輕便之極,比起絹,那又是十分便宜的。不過,這個紙隻能用筆在上麵書寫,而不能用刀在上麵刻劃,用小刀一刻的話,會把紙劃破的。”
越王無疆看了一下,說道:“那我先試試。”
說罷,拿起一枝毛筆,沾了一點墨,便在紙上開始寫字。這個時代,雖然書籍公文保存以竹木簡為主,在上麵書寫的方式是以小刀刻為主的,但在各國廟堂之上,公文批閱的時候,卻也有用毛筆批注。隻是這個時代的毛筆質量實在不怎麼好而已。毛筆要到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由蒙括加以改進完善,正式定型,成為後世標準樣式。因此,後世蒙括除了是一個北擊匈奴,收複河套的著名軍事將領外,還被尊為製筆業行業祖師爺。
越王無疆拿著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過了一會兒,墨水便幹了。越王拿起來看了一會兒,臉上終於露出歡喜的神情,點頭道:“不錯,不錯。如果把公文書寫在這個紙上,那就十分輕便了,一封公文便再也不用壯丁累死累活地抬進來了。”
張佑趁熱打鐵道:“那大王不如發一道王書,命令以後廟堂和各個地方衙門,公文典籍之類的,都用這種紙張來書寫。”
越王無疆問道:“那你這種紙有很多嗎?”
張佑說道:“這種紙是我想出辦法,然後召集人手造的。天天造就天天有,保證可以供應大王所需。”
越王點頭道:“嗯,那明天朝會,寡人會讓人提出用這紙取代簡,然後就發王書,通告天下。你先退下,明天把貨備齊,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大公主姒清見張佑拿出一卷黃黃的紙,和自己父王嘀嘀咕咕好一會兒,自己父王便怒氣全消了,還喜笑顏開的,不由得氣忿。這時見自己父王居然讓張佑退下,已經毫無半點懲罰他的意思,便連忙說道:“等一下,不許走。”
說完之後,大公主便跑到越王無疆身邊,拉著他的一隻手撒嬌道:“父王,這個壞蛋打了我,你怎麼一點也不懲治他了?”
越王無疆平時極為寵溺這個大女兒,這時卻把臉一板,訓斥道:“胡鬧!看來平時都是寡人把你寵壞了。你以為寡人不知道嗎?你和附馬悄悄地便裝上街也就罷了。卻在那珠寶商鋪裏,對那附馬如此打罵,你還當他是你丈夫嗎?別人來阻止,你卻逮誰咬誰。這還像一個公主嗎?簡直就是一條瘋狗,我大越國公室的顏麵,都讓你丟盡了。”
大公主姒清辯解道:“女兒家,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附馬倒好,麵對著我,整天唯唯喏喏,一幅十足窩囊廢的樣子,平時看著就有氣。在那珠寶鋪裏,我罵他幾句,居然突然就有一個賤婢跳出來說附馬是她的未婚夫,我能不生氣嘛。”
越王無疆喝斥道:“你還有臉說。附馬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無論身世樣貌,還是風度,都是上上之選,武功也不賴。隻因你是公主身份,平日裏讓著你呢。你卻對附馬怡氣指使,隨意打罵,讓他感覺不到一點男人的顏麵,這才讓他起了心思,想在外麵偷偷地另娶一房妻子。你要是平日裏對他好一點,他至於如此嘛。”
大公主姒清一聽,自己要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還指不定要受多少訓斥呢,便連忙轉移話題道:“父王,那個張佑打了我,你還沒處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