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給她潑冷水道:“你就花癡吧。計姬能跟我們四個人,一齊睡在上麵麼?”
這話一出,房間裏喜慶氣氛不由得有些消散,低沉了下來。計悠蘭問白荷丁香兩人道:“這可怎麼辦?遲早總得說的。”
白荷冷笑道:“以你計家勢力,怕他一個小小的鄞鄉候何來?你要是感到不好說,等晚上我來替你說。”
計悠蘭:“不是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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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行過婚禮晚宴後,天已經快要黑下來了。由於這個時代,夜間根本就缺乏照明設備,連蠟燭都是非常稀缺的物品,需要憑著社會等級地位特供,才能使用,價格也非常昂貴,平常百姓根本沒法享用。一般百姓如果夜裏非要幹點什麼事的話,要麼摸黑將就著幹,要麼打著鬆枝之類的東西做成的火把。大多數平常時節,這個時間,人們已經在家裏,準備睡覺了。
今天張佑結婚,傍晚的時候,大魚大肉的擺了流水席,鄞鄉村裏,幾乎每戶人家都出來赴宴,但大家也不敢搞得太晚。眼看著天色黑了下來,眾人紛紛離席,拔腿往家裏跑去。
張佑今天喝了不少酒。但這個時代的酒,都是用米,或者是用其他一些果子釀的,度數非常低。喝到嘴裏,隻能感覺到一點點酒味,張佑估計酒精度數隻有三五度左右,喝了這麼多,卻也沒醉。見大家酒席散了,張佑也起來向新房裏麵走去。走到門口,剛推開門,正想進去,卻見丁香在門口攔著他,有點尷尬地笑道:“鄞鄉候,你能不能不要進去?”
張佑大為驚訝,說道:“今天是我和計姬的新婚之日。我不進這新房,和新娘子同床共枕,你叫我去哪裏?”
“這……這……”丁香一時很尷尬,說不出話來。
白荷從她身後出來,冷冷地對張佑說道:“說叫你別進來就別進來。你別想欺負計姬,否則計家饒不了你。”
這白荷自從第一次見到張佑,就從來沒有好臉色給張佑,好像張佑欠了她五百萬不還一樣,又或者好像張佑把她肚子搞大了卻不認賬一樣。這次又這麼強硬而冷冰冰地攔著張佑,不由得令他更加驚訝惱火,問道:“這是為何?居然不讓我進去?我還是不是她的新郎,是不是她的丈夫了?這怎麼就叫欺負她了?”
白荷麵無表情說道:“計姬聞到男人的氣味都要吐。除了她父親之外,任何男人都要離她遠一點,至少要離她三丈遠。”
張佑大吃一驚,說道:“竟有這事?真的假的?”
白荷說道:“這當然是真的,我們何必騙你呢?正因為如此,計姬出門的時候,才都要蒙著臉,以抵擋一些萬一靠得太近了的男人的氣味。所以才到現在才嫁給你。要不然,她早就嫁人了,哪裏還能輪到你啊?”
原來計姬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蒙麵,張佑開始還以為她在效法阿拉伯女人呢。不過,他還是有點疑惑,說道:“我們第一次相見,在姑蔑山腳下,我們兩人都撞在一起倒在地上了,她沒吐啊。還有上次在會稽,嶽父大人召我到他家裏議親,那時候,我們也見過麵,兩人相距也不到三丈啊,她也沒吐啊!”
丁香和白荷一想,也對啊,他們兩人兩次相距這麼近,都沒有吐啊,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計悠蘭悠悠地說道:“白荷,丁香,你們讓開吧。夫主他身上的男人味比較淡,我聞了也沒有想要吐的感覺。也許是我們兩人有緣吧,所以我才答應嫁給他。”
張佑第一次相見時,就聽計悠蘭說過自己沒有男人味,當時他還有點兒生氣。沒想到這次又聽她這麼說。不過,現在明白她純粹是指自己身上的氣味,沒其他的意思,倒是覺得挺好笑的。後世中國人,除了少數人身上有狐臭外,大多數人都沒什麼氣味,是全世界休味最淡的人群。張佑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這個原因,而讓計悠蘭嫁給自己,這該說是緣份呢,還是該說幸運?
丁香和白荷聽了計悠蘭的話,互相對視一眼,讓開了路,讓張佑進去。張佑一進去,就見到計悠蘭那取下麵巾的絕世容貌,不由得心神激動,一把抱住了她,哈哈大笑道:“乖乖小老婆,今天我們的新婚之夜,有沒有幸福得要暈過去的感覺?”
張佑一句話剛剛說完,還沒一眨眼的功夫,計悠蘭沒有說話,而是“嘔”地一聲,對著張佑吐了出來,頓時吐得張佑滿頭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