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一問,那些木頭竹子居然是用來建造幹欄式房屋的,都已經加工好了,到了地頭,隻要找一塊平地一安裝,就可以成為一間幹欄式房屋。這顯然是老丈人怕張佑這裏沒有好房子住,自己的寶貝女兒受了委屈,故而把這些東西也陪嫁過來。除了這些物品之外,總共還有一千人左右青壯護送計悠蘭過來,那些人都是計家奴隸,也是陪嫁。從此,那一千人也是張佑的奴隸了。
看著計悠蘭隻和白荷、丁香坐在那輛馬車裏,張佑問公尚省道:“聽說這些貴族嫁女兒,通常都有讓同族的姐妹陪嫁的,怎麼沒看到計姬其他的姐妹?”
公尚省說道:“當今天下是有這種習俗。不過,你要和她門當戶對才行。現在你一介小領主娶一個都已經高攀了,還想要幾個?”
張佑訕訕而笑,隻好作罷。
計悠蘭一行人從八月初開始,在路上走了十餘日。沒辦法,還這麼多東西,這麼多人,路上當然走的慢了。張佑這十來日天天派人在這等著,今天終於等來了。
接到了新娘,張佑正想帶著新娘走時,計悠蘭侍女丁香跳出來,笑咪咪地說道:“慢著,慢著!我們越國女子出嫁,先要對歌。對上歌,讓新娘滿意,才能繼續跟你走。要不然的話,就請你回去。”
有沒有搞錯啊?你們帶著這麼多東西,花了十多天時間,走到這裏,現在要是我一個對不上,你們就讓我回去?我回去了,你們不也得回去?倒時候恐怕是你們更加的麻煩吧?
想雖然這麼想,但人家既然有這麼個習俗,張佑也隻好入鄉隨俗。接著,還坐在馬車中的計悠蘭,便用清麗宛轉地歌喉,唱了起來:
“今夕何夕兮,坐車道中。
今日何日兮,得與君子相遇。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君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張佑一聽,說道:“這不是那首越女歌的嘛?模仿的太明顯了吧?”
陪著張佑過來的文修說道:“自從那著越女歌流傳出來後,越女出嫁時,都喜歡唱這首歌與新郎對歌。你快對吧!”
張佑苦著臉說道:“我不太會唱歌。更是從來沒有與人對過歌,實在不會啊。”
文修說道:“沒事。剛才新娘唱的歌裏,不是問了許多話嘛,你一一照答,並且唱出來就行了。”
張佑汗珠滾滾而下,說道:“回答問題可以,但我真的不會唱啊。哼,就算是我不會對不上歌,走到這兒了,她恐怕也是非要嫁給我不可了吧?”
丁香笑嗬嗬地說道:“那可不行,得唱。我們越人哪有不會對歌的?說出去丟死人的。你要是不唱,我們就堅決不走了。”
張佑苦著臉說道:“這不,我本來不是越人嘛。成為越人才半年還不到啊。不會唱正常啊。”
丁香說道:“既然如此,本來要對十首歌的,以取十全十美之意。現在就對一首。對了一首,那就不對了。”
張佑隻好說道:“那好吧,我就對一首。”
又看了周圍一下,說道:“等一下我唱的時候,不許笑。要不然,以後對你們不客氣。”
陪張佑來的文修武清,杜殿傑,還有其他人,個個都同聲異口地說道:“我們豈敢笑主上。絕對不笑。”
於是,張佑扯著荒腔走調地公鴨嗓子唱道:
“今夕迎親兮,立於道邊。
今日成婚兮,得與子相見。
死生契闊兮,與子成悅。
執子之手兮,與子偕老。
江有水兮水有魚,
魚水歡兮子應知。”
張佑還沒唱完,陪他來迎親的眾人,隨計悠蘭來陪嫁的眾奴隸,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的聲音荒腔走調實在太過於滑稽可笑,陪他一齊過來的文修武清,杜殿傑還有其他人等,雖然事先被他威脅了一下不許笑,但是沒有人能夠忍住不笑。計悠蘭帶過來的女方眾人,更是笑得厲害。
計悠蘭雖然沒有下車,但是那輛車子的布篷車簾也微微發抖,顯然計悠蘭在車子裏麵也笑得很厲害。那個丁香更是笑得渾身發軟,站立不穩,說道:“鄞鄉候,你雖然答得不錯。但這唱的實在太過可笑了。哎喲,算了算了,算你對上了。你不用再唱了,再對唱下去,大家都在這兒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