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及時來救張佑的,自然是公尚省。這時他一把拉住張佑,把他拉出來,便往村子外麵跑。路上公尚省問道:“別人說你昨晚趁醉勾引杜妻,是不是真的?”
張佑說道:“老師,如果我說是杜武自己讓他妻來到我的房間,並且我們什麼事也沒做,隻是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未及於亂。你信不信?”
公尚省破口大罵道:“你白癡啊?為什麼讓她留下來?你們都同床共眠了,不管有沒有及於亂,那都是有亂了。別人誰還信你們孤男寡女,同床共眠而沒亂?”
張佑心說昨晚蓉娘哭著求自己讓她留下來,自己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下來,但現在來不及細說,隻好問道:“現在怎麼辦?”
公尚省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先跑唄。”
兩人從杜武家裏出來,還沒跑幾步,便聽得杜武家裏,“咣咣咣”地銅鑼聲響成一片,杜武氣急敗壞地下令道:“抓賊,抓淫賊。讓全村人先放下手上的事情,先把那個淫賊抓起來。”
張佑和公尚省剛從地勢較高的杜武家跑到下麵村子廣場,便發現另外二十幾個社兵,手持寶劍,帶著一百多個衣裳襤褸的村民,堵住了去路。那些村民手裏除了拿著木棒竹槍糞叉這三樣武器之外,許多人手裏還拿著石頭。這東西要是砸過來,砸中了,可比挨上一箭還夠嗆。
那領頭的人,一看張佑和公尚省跑下來,招呼一聲,百多個人,一下子把兩個人給圍了起來。那個佑計是社兵隊長之類的角色,大聲罵道:“好小子,看你長得一幅細皮嫩肉的小白臉樣兒,沒想到膽子這麼大,居然膽敢勾引杜夫人淫亂,不知道死為何物是不是?”
周圍其他人一齊大聲呼喝道:“殺!殺!殺!”氣勢磅礴,聲震屋瓦。震得許多雞飛狗跳,許多灰塵撲嗍嗍地往下掉。
幸好,這時文修和武清,還有計家贈送給他的那五十個士兵,也被驚動了,便紛紛跑過來,把張佑和公尚省兩個人圍住,護了起來。至此,張佑稍稍安心,公尚省連忙麵對那些村民們急忙解釋道:“各位鄉親們,不要誤會。剛才鄞鄉侯對我說了。杜夫人隻是大清早找他說一點事,並沒有發生其他事。”
這時,杜武的聲音突然傳來:“胡說八道。我昨晚半夜就發現夫人不見,找了大半夜沒找到。今早卻從張佑的房間裏出來。還說是誤會?這是什麼個誤會法?”
張佑仔細一看,那杜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帶著那八個社兵衝下來了。眾人騷動,看向張佑的目光更加不善,一齊喊道:“打!打殺了這淫賊!”
杜武這時大聲說道:“各位鄉親們,這鄞鄉候荒淫無恥,殘暴不仁。再加上我們這兒,本來就夠窮了,讓他在這兒當領主,肯定會淫我等妻女,奪我等口糧。到時候,我們大家肯定是都活不下去了,不如打殺了他。有事我擔著,我向越王請罪。打……”
這個時代,如果某一個領主,讓自己屬下的領民造反殺了,國君最多隻遣責一番,做個像征的樣子調查調查。並不會對那個領地內的領民怎麼樣,其他人也隻會嘲笑你的無能,居然讓自己的領民殺了。所以杜武悍然下令攻擊,因為他知道這一點。
隨著這杜武一聲令下,張佑在剛到達自己領地的第二天,就爆發了一場村級暴亂。那些社兵和村民們,便舉起各色武器,在杜武的忽悠下向張佑進攻。張佑那五十個護衛兵們,則在武清的指揮下,布好陣勢,抵擋圍攻。那些社兵和村民們,先是舉著木棍竹槍糞叉等各式武器衝鋒,被武清指揮手下用弩箭射傷許多人,一時靠近不得。接著,許多村民們撿起地上的石塊向張佑等人扔過去,卻也搞得張佑等人十分狼狽。
張佑的士兵訓練較好,武器也較好,但張佑覺得那些村民都是他的領民,不想有太多的傷亡,不準那些士兵們要要害處射,結果讓那些士兵們束手束腳,一時無法占上風。而杜武的社兵和那些村民們,武器較差,訓練更差,但是他們人數較多,一些人在外圍,不斷地揀起石頭往張佑這邊扔。這招很要命,結果兩邊一時僵持,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