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話落,從一間房子裏,走出一個彪形大漢。隻見這大漢年約四十左右,氣勢威猛,但卻臉膛白皙,下巴光滑,卻是一根胡子也沒有。猛一看,給人一種猛漢和小白臉混和到一起的感覺,還雜夾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邪之氣。
那蓉娘一看這大漢出來,便連忙上前一步,介紹說道:“夫主,這位是大王剛剛冊封的鄞鄉侯。以後他就是我們鄞鄉的領主了。”
說完,蓉娘又轉身,對張佑說道:“領主大人,我位便是我的夫主杜武。”
對這位曾經參過軍,打過仗,又率領家鄉的百姓抵抗過海盜的英雄,張佑發自內心的真心佩服,連忙行禮道:“杜亭長好!”
這時,公尚省想從後來拉住他,可惜沒來得及,張佑已經行了。
那杜武也不還禮,大大咧咧地說道:“不錯,不錯。很標誌的一個小白臉!”
杜武的話讓張佑臉色一僵,這是什麼話,什麼意思?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旁的蓉娘對杜武嗔道:“鄞鄉侯是貴客,說話怎麼能這麼無禮?”
張佑連忙笑道:“沒事,沒事。杜亭長開一個玩笑而已。”
杜武又哈哈笑道:“不錯,不錯。開個玩笑而已。”
接著,張佑和公尚省兩人,隨著杜武夫妻兩人,進了他們家門。杜武家裏,居然有下人來請兩人到客廳休息。他們夫妻兩人去指揮下人準備晚宴。張佑在客廳裏仔細打量,發現這杜武家裏,有許多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沒有的高檔奢侈品,包括他們夫妻身上穿著的絲綢衣服,廚房裏也有許多青銅餐具。大堂裏居然擺放著一隻純色青瓷當裝飾品,還掛著許多玉器。另外,他們還能使用奴婢下人。看起來,這個杜武家,比起外麵那些普通的村民,家境天差地別啊。
晚宴的時候,也就杜武一個人,陪著張佑和公尚省。文修和武清,份屬於張佑下人,沒資格上桌陪著張佑一齊用餐,顯得冷冷清清的。按照杜武的話,這兒就一窮鄉僻壤。其他人,都是一些卑賤的鄉下小民,沒資格來陪宴,包括他老婆蓉娘,也沒資格上桌的。公尚省是墨家弟子,平時裏,整天想著兼相愛,交相利的事情,為下層百姓著想。這時,聽他這麼貶低下層百姓,不由得十分不快。但剛來這裏,也不便翻臉,隻好按下這種心思。
開宴之後,張佑發現除了越國常見四五盤的魚類之外,居然還有豬肉,鹿肉,雞肉等各種肉類。居然是滿滿一大桌的肉類。隻有兩盤蔬菜,一盤是黃豆發的豆芽,另一盤是什麼菜,張佑就說不上來了。
開席吃了幾口之後,便由公尚省以師長的身份,幫張佑起了一個字,叫做輔國。從此以後,張佑就是姓張名佑字輔國了。張佑隨後問起杜武當年在越軍當中與齊人作戰的事,以及受傷複員回鄉後,又與海盜交手作戰的事。
這些事跡,都是杜武當年驕傲的往事,為他博得了榮譽。他說起來,自然興奮,打開了話匣子便滔滔不絕。張佑和公尚省兩人隻有頻頻點頭的份兒。
說到興起,杜武讓人抱來酒壇子,拍開封泥,拿大碗給三人倒滿酒,大聲說道:“來來來,今晚不醉不準歇著,喝個痛快。”
張佑看了看那酒。酒呈現出一種淡淡黃色,還帶著一點兒渾濁,一看就知道是用粳米或者糯米釀造的米酒,聞那酒氣,大概才三五度的樣子,比啤酒還低得多。難怪古人喝酒時,可以拿大碗跟喝水一樣大碗大碗地往下灌。這要是白酒,那試試看?
這一頓晚宴,在杜武極其熱情洋溢地勸酒下,張佑喝了十幾大碗的酒,肚子喝得鼓鼓脹脹的,也醉得頭暈腦轉,天地倒旋,方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