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說道:“這鹽是很值錢的嘛,你們這些人怎麼還這麼窮?衣服都爛成這樣子?村子裏的小孩和女人,好像都還沒衣服穿?”
那個人很不耐煩地再吐出幾個字:“鹽值不值錢,與我等何幹?”
張佑還想跟這些人多談一會兒,了解一些情況,但看這些人明顯地都很不耐煩,隻好作罷。站起身來,正想著該去哪裏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柔媚悅耳的聲音:“請問這位公子,你是什麼人?怎麼到這個窮鄉僻壤來了?”
張佑轉過身來,不由得眼前一亮。隻見一個身穿淺綠色絲綢長裙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那裏,正巧笑倩兮地看著他。這女子長得眉目如畫,膚如凝脂,身形嬌小苗條。一舉一動,一頻一笑,都透露著一股江南女子的柔媚,卻又有一股成熟女子的風韻。
還沒經曆人事的毛頭小子張佑,在這個女子麵前,頓時丟盔卸甲,完敗下場。他一時傻呆呆地看著她,嘴角流出口水也渾不自覺。一幅十足的豬哥像。
那女子一見張佑如此,輕輕地皺了一下眉,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又柔柔地說道:“公子,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公尚省到底年已至中年,開始雖然也被這女子迷惑了一下,但是很快便鎮定下來,這時拍了一下張佑,說道:“喂,小子,人家問你話呢?”
張佑渾身一激淩,清醒了過來,說道:“哦,哦。是這樣的。我是越王無疆新封的鄞鄉侯。今天剛到這裏,正想了解一下情況。”
那個女子一驚,不由得張大了嘴巴,說道:“你是新封的鄞鄉侯?”
張佑無奈地苦笑道:“是。我是鄞鄉侯,是過來就封的。”
那女子笑道:“既然是鄞鄉侯,受封竹簡和越王賜的寶劍呢?拿出來看看。”
這兩樣東西張佑一直隨身帶著,現在便拿了出來。那女子接過來認真地看了看,點頭道:“這兩樣東西確實是對的。不過,這兩樣東西也可能是去搶過來的。你再把右肩露出來,讓我看看你那隻紋身。”
張佑全掀開衣服,露出右肩。對方看了看,便點頭道:“這烏鴉紋身也是真的,看來你確實被封為鄞鄉侯了。真是奇怪。這鄞鄉就是句章的一個鄉,連同句章以西直到會稽的平原,向來都是越王直屬的,這次越王怎麼封出去了?以前分封,都是分封到北,西,南三麵的,這次怎麼分封到這東麵來了,這東麵現在可就你孤零零的一個領主哦。”
張佑笑道:“能被分封就不錯了。至於被分封到這裏,可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
那女子含笑說道:“也是。君王要封你到哪裏,可是自己做不了主的。對了,領主,你如何稱呼?”
張佑說道:“我姓張名佑,你叫我張佑就行了。”
那女子又問道:“你字呢?你都是領主了,別人要是還叫你姓名的話,是很無禮的。”
張佑說道:“我沒字。還沒請教你怎麼稱呼呢?”
那女子說道:“我一介女子,無姓無名的。別人都叫我蓉娘,你也這麼叫我吧。哦,對了,你都被封為鄞鄉侯了,還沒字,不像樣。我現在帶你去見這兒的亭長,給你安排宿歇房子,今晚再給你安排接風宴吧。在這接風宴上,讓你師長給你趕緊取一個字吧。”
張佑說道:“取字還有這講究啊,要在宴會上由師長取?”
蓉娘說道:“這本來是在成人禮上,由長輩給取的,以示隆重嘛。但是你到現在都還沒取,卻又已經封侯,那就在宴會上,由師長取了。”
張佑轉頭對公尚省說道:“老師,那今晚就麻煩你了。我的師長,現在這裏,也就隻有你了。”
公尚省說道:“不是說過了麼。我沒收你為弟子,我不算。”
張佑說道:“不管你收沒收,反正你一路指點我武功,就算是我的師長了。我又沒其他師長,當然得你來了。”
公尚省知道確實如此,隻好答應。三個人邊說邊走,在那蓉娘的帶領下,離開了那個煮鹽廣場,往廣場後麵的一處丘陵高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