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張佑停止練習,重新上路。畢竟還是趕到封地重要。在路上,張佑一邊走,一邊和公尚省,文修,武清等人討論倒底是誰會派刺客來殺他。
“你到底結下了什麼仇家,居然弄到對方派刺客來殺你的程度。”公尚省問道。
張佑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我以前根本就不是越國人,來此才不過一個多月,根本沒和什麼人結仇。”
公尚省說道:“你肯定與人結仇了。要不然,對方怎麼會做此事?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仔細想想,你到底做過什麼可能得罪人的事?”
張佑苦笑,以前他聽過一句話,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現在倒好,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什麼人了,以至於對方派出刺客來殺他。
因此,對公尚省的問題,張佑隻能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根本就沒做什麼惡事啊。”
公尚省說道:“那三個刺客我知道,外號三隻鷹,乃是很有名的職業殺手,誰出錢,他們就幫誰殺人,要不然,他們是不會動手。況且他們老大不是也說了麼,你做善事,也得罪了人,結仇家了。你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做了什麼善事而得罪了一些人?”
張佑苦笑道:“我善事也沒做多少啊,就是一個月之前,在姑蔑從幾個楚軍探子手裏救了計姬。然後計家家主便按排我覲見了越王,我便獻了一把寶刀,得了一塊封地,就此而已。難道是楚國饒地的楚軍收買殺手來刺手我?”
公尚省說道:“不可能。軍隊要殺人,通常都是派自己人去的,哪有收買江湖殺手的道理,那豈不丟死人?”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文修突然說道:“依我看,有可能是鄞鄉原來的亭長之類的人。原本那些人擁有一定的權力,是可以作威作福當地頭蛇的,你這一去當領主,豈不斷了人家的路子,搶了人家的權力。他們當然不願意你來了。”
張佑不太相信,說道:“不太可能吧?在會稽的時候,聽說鄞鄉很是窮敝的,他們能有錢請得起職業殺手麼?”
眾人一想也是。但這麼一來,就猜不出誰是幕後黑手了。
對此,公尚省說道:“那你的麻煩就大了。有一個躲在暗處的敵人,整天盯著你,暗算你。這可是防不勝防的啊。”
張佑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公尚省說道:“我兩個辦法。第一,就是到了封地之後,以計家贈送的這五十人為基礎,趕緊召集自己的領民,從中選出精稅強壯之人,組建一支五百人的軍隊,日夜輪流守護著自己。”
張佑說道:“新組建一支軍隊,要想發揮作用,恐怕得要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足夠的時間。”
公尚省說道:“那就用第二個辦法。就是你放棄現在鄞鄉侯爵位,加入墨者行會。那就沒人敢隨便動你了。”
張佑一聽第二個方法,心說自己可沒興趣去做麻衣短裳,毫不利已,專門利人墨家子弟,但如果直接拒絕,有點太不給麵子,便連忙說道:“師父,這像你一樣,孤身一人,遊走天下,扶助危弱。但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而天下危弱無數,這又扶助得了多少人呢?現在我是鄞鄉侯了,我要是好好花精力治理好鄞鄉這個地方,讓更多的人得以安居樂業,那豈不是更好?”
公尚省似乎對他們墨者子弟越扶助危弱,這天下反而更亂,也有點兒絕望,歎了口氣說道:“唉,讓天下人兼相愛,交相利,實在是太難太難了。你去治理好鄞鄉,讓一地民人得以安居樂業,也好。”
張佑連忙點頭說道:“老師,你也不用難過。這天下之人千千萬萬,天下之道也千千萬萬,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數,每個人也都要探索不同的大道,最後終歸是要探索出一條適合的大道的。”
公尚省說道:“也對,這天下隻要有人不斷地求索,終歸會回歸到夏禹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