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劫後重生(1 / 2)

有人說,遺忘是為了重新開始。遺忘,是重獲新生。而忘記一切,真的就可以重生麼?我忘的徹底,卻從未體會重生的快樂,有的,隻是深深的迷茫和恐懼。

我的故事有個很平常的開始,也沒有脫離固定的俗套,卻有著澎湃的過程。而我,選擇在我重生的那一刻開始講起……

夏末的深夜已經有些涼了,本能的求生欲讓我即便是暈厥了也緊緊抱著那根浮木。不知這樣到底漂浮了多久,身體的痛楚已經漸漸消散。或許,這次是真的要解脫了!“再見,再也不見。”我輕輕蠕動嘴唇,囈語般說出這幾個字。突然,被一個吵醒喚醒“爹,怎麼回事?”我猛然睜開酸澀的眼睛,刹那間覺得渾身又痛又麻!借著海麵反射的月光,我看到一個人影朝我過來。我想叫救命,可用盡渾身力氣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對著人影伸出了手臂,希望他真的能夠救我……

再次醒來,已經是獲救後的第三天了。頭痛欲裂,身上多處包裹著紗布。我哭泣著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矮小陰暗的屋子裏散發著陣陣潮腐味和魚腥味,另我陣陣作嘔。這一嘔又扯到了左麵臉頰的傷口。我立刻掩麵,又摸到一層厚厚的紗布。好疼,這還不如讓我死掉來得痛快些。這時,一個村婦模樣的人走進來,看到我坐起身,快步上前對我說“姑娘,你醒了!”聲音蒼老而和善,我依舊警覺滴打量著她,她立刻解釋說“別怕孩子,大娘不是壞人。是我兒子和他爹出海打魚的時候發現你的。”她轉身出去,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魚片粥送到我手上“你呀,都昏迷三天啦,哎~一個女兒家,竟然傷成這樣。村裏的大夫都說你沒救了。還好你福大命大,終於給挺過來了。這是好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捧著這碗粥,胡亂喝了起來。她又說“慢點吃,鍋裏還有。姑娘,你叫什麼?是哪裏人啊?家裏麵還有些什麼人呀?”我猛然怔住,手裏的碗掉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頭部的一陣劇痛。我連忙抱住頭,頭上,也是厚厚的紗布。大娘看我這個反應,先叫我別亂動,慌忙跑出去叫大夫。

一炷香的功夫,一位朱大夫帶著一個大藥箱走了進來。他給我檢查了一下,問了我一些問題。在這期間,我一直都用點頭和搖頭來回答。當他問到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如何受傷以及自己叫什麼的時候,我全部用搖頭來回應了。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最後他試探性地問一句“你會講話麼?”我木然地點點頭。他也點點頭,囑咐我要好好休息,別亂動,當心扯到傷口,還說明天會來給我換藥。然後叫著大娘出去了。

我盡量傾聽他們的談話,那聲音很小,而且被外麵的海浪聲衝擊的斷斷續續,我勉強在一些隻言片語中聽出他說我頭部受創,腦部有積血導致短暫失憶,何時能夠康複還不確定。另外,他叮囑大娘,給我抱完傷口的紗布,一定要全部處理掉。大娘連連稱是,說自那以後一直是這麼處理的。這是什麼原因?我心中很是疑惑,想出去詢問,卻又不知如何問起。隻好壓製內心的疑惑,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醒來後的第二天已經可以下床了。也終於知道一些關於自己和大娘家裏的事情。她是梁大叔的妻子,村裏人都叫她梁大娘。梁立——是他們老兩口的獨子。村裏人也叫他梁子。那天,就是梁大叔和梁子出海捕魚的時候給我救回來的。當時我已經傷痕累累、奄奄一息了。身上除了殘破的衣服和半片玉佩什麼都沒有。看身上的傷痕,應該是從高處滑落的時候摔傷和擦傷的。而從玉佩的斷口來看,似乎是被利刃所傷,斷口參差不齊,還被處理打磨過,以防佩戴者割傷自己。玉體晶瑩通透,上麵刻有一個“林”字。“林???是我的姓,又或者是我愛人或丈夫的姓?”我獨子坐在門口的小凳上努力思索。晃晃頭,努力想記起些什麼,好像有些東西馬上就要想起來了。可最終什麼也沒有想到。

“頭又疼了?”聽聲音是梁子,他走過來在我右側席地而坐。我轉頭與他相視一笑,搖頭示意沒什麼。他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我,是個用魚骨雕刻成的一條小魚,手工還非常精致。然後,兩人靜坐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