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我在想應該去哪裏。宿舍當然不能去了。我可不想把小霞給拖累進來。當務之急,應該趕緊給自己找幾個幫手。師兄顯然是最合適的。可是,即使我找成總問出了她和師兄的關係,她也不知道師兄的行蹤啊。對了,有一個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我摸出電話,找雷龍。
很巧,雷龍開著手機。他和我說過,很多時候是不能開手機的。
我說:雷大哥,在膠州還是在青島呢?
雷龍說話前,先傳過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讓我的心裏一暖:哈哈,小子,終於想起你大哥來了?陳司令去濟南參加軍區黨委擴大會議了,我在膠州呢。
我心裏暗喜:雷大哥,你不是說要教我駕駛和射擊嗎?我正好用空,現在過去行不行啊?
雷龍說:這都幾點了,你早幹什麼來,明天不中嗎?
我趕緊說:雷大哥,我這不剛跟成總從青島回來嘛,成總準了我一個星期的假。晚上過去,正好找大哥喝幾盅。
雷龍說:好吧,過來吧。別說你們成總和陳司令的關係了,就咱哥倆的交情,這還不是小事一樁。我先給你找套軍裝啊,一會我到門口接你去。
聽他說起陳司令和成總的關係來,我的心裏竟然不自覺的一酸。我對司機說:去北關海軍機場營房。接著,我給連曉霞打電話,讓她幫我請一個星期的假。又跟範小玄說,讓她幫我搞一隻手槍,越快越好。範小玄遲疑了一下說:太好的一時搞不到,六四怎麼樣?
我對這個可是一竅不通:能把人打死吧?能打死人就中。
說完了,我感覺旁邊的出租車司機的手在打哆嗦。我開玩笑說:師傅,我好象忘記帶錢了,下次一起給你好不好。
司機師傅說話都夾雜著顫抖:大哥,大哥,算了,我不要您錢了。
到了海軍營房門口,我衝司機師傅一笑,掏出十快錢扔給了他,開門走向已經等候了的雷龍。
和雷龍擁抱的時候,我衝著遠處的黑暗處冷冷發笑:叫“雙喜”的小子,現在我可是以逸待勞了,看你著急不著急,你一著急,我可就要揪住你的破綻了。
在軍隊營房裏住了一周,我樂滋滋的睡了七個好覺。我才不去想“雙喜”是否真的能溜進警備森嚴的軍營裏呢。
在睡夢中,我想盡了幹掉“雙喜”的各種方式:我一飛刀把他的手掌釘在牆壁上;我雙手用力把他的脖子擰斷;我開著悍馬車把他撞進滔滔的大沽河;甚至,我把他從正在施工的財富大廈頂上擊落,他正好掉進混凝土攪拌機裏,然後和鋼筋、石子一起成為建設美麗金膠州的一分子。
當然了,睡夢中我最美妙的方式自然是用剛剛到手的“六*四”手槍“嘭”的一聲擊飛他的天靈蓋。
要知道,在這七天裏,我對於射擊的把握程度已經讓教練咋舌了。我第三天練習完的時候,他走過來狐疑的問我是不是以前練過射擊。
如果說第一天練習,我隻是熟悉了槍支的話,那麼第二天我就已經能夠屏息凝氣,穩穩的打出45環以上的成績了。而第三天,我的成績雖然依舊在45環到48環之間,但是,我卻是在不瞄準的情況下打出這個成績的。那個時候,手槍仿佛成了我熟悉的剔骨刀,從抬手到瞄準到射擊,一氣嗬成,七秒鍾以內子彈全部擊出。
那個時候我清晰的感覺到,射擊其實是不需要瞄準的,它全憑感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想想看,假設我的對手在我麵前需要瞄準射擊的話,那麼我絕對有把握在他的子彈出膛前把剔骨刀紮在他的咽喉上。
雷龍也為我的進步高興。當然了,叫他鬱悶的事情也有,那就是我怎麼也學不會他認為最最簡單的事情——開車。短短幾天裏,我已經撞壞了他們三輛車、兩個花壇、一堵豬圈牆了。最後,他不得不在軍營門口的重慶火鍋店裏,一邊喝著尖莊酒,一邊好心勸我:兄弟,不是哥哥不舍得幾輛車讓你繼續聯係,實在是為了你好啊,你要是想多活兩年,還是別學開車了。
軍營裏有很多四川兵,因此門口的重慶火鍋店生意還不錯。每次雷龍提議去城裏整點好的吃,我就勸他隨意吃點就是了。我心裏暗想,我可不想去什麼城裏的大酒店,誰知道那個“雙喜”躲在什麼地方等我呢,我總不能上趟廁所也找倆帶槍的衛兵跟在屁股後麵吧。
空閑的時候我也不忘和範小玄、連曉霞通通電話,發發短信。
範小玄告訴我,槍已經買好了,怕我不夠,還買了兩支。我一陣鬱悶,這又不是上前線去打仗,槍多人多管用。我要是麵對“雙喜”一擊不中的話,他怎麼會讓我有機會開第二槍第三槍呢,就是給我買個火箭炮都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