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尹令點了點頭,道:“莊周,是個可造之材,可惜了。”
王一凡示意眾人出去,褪魔氣之事他已與關尹令探討過,得知過程艱難,不亞於重塑一個靈魂,不得受到任何幹擾。
但這些,卻不能告知眾人。
看著莊家幾人焦急得盯著已關緊的房門,王一凡勸道:“你們都放心吧,關尹令既然能答應,自然就能做到,你們不信他,也得信我啊。”
說完便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別說,有錢人家的沙發就是舒服。
莊與琪瞪了王一凡一眼,卻也真的放下心來,莊若風在一旁來回踱步,道:“客主,不是我們不信你和關祖師,我擔心的是我二弟能否熬過這一關,熬過後又是一個什麼狀態。”
王一凡知道莊若風的擔心,卻也無法理解他的擔心,故而反問道:“難道他繼續做一個人還不夠?”
沒人回答他,因為這個問題沒辦法回答。
莊九齡是莊家唯一的支柱,隻有他存在,莊家才能超然物外,在修行界的特殊地位才會被承認,所以莊九齡不僅不能魔化,還要保持巔峰。
畢竟莊家不是客主。
王一凡見眾人都沉默不語,也就不再自討沒趣,研究起了剛買的手機上來。
等待是最磨人的事情。
尤其是不知結果的等待,總會怕希望被絕望抹殺。
十幾分鍾過去了,門還在關著,隻能聽見裏麵莊九齡不住的哀嚎,使得莊家幾人愈加焦急。
隨著哀嚎聲慢慢減弱直至消失,門終於開了。
關尹令微笑著說道:“幸虧隻是未成器的魔源,清理起來沒那麼麻煩。”
看似輕鬆,實裏的凶險隻有跟他有過交流的王一凡看了出來。
二人不約而同地下樓。
“老關,不簡單?”王一凡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就遞給了關尹令。
關尹令閉關千年,從未見過如此新奇之物,接過來便學著王一凡的樣子,深吸一口。
“咳……咳咳……咳……”這一口深煙下去,關尹令嗆紅了眼,對著王一凡怒氣衝衝道:“你雖然年紀不大,但好歹也是修行界的祖輩人物,怎麼如此……咳咳……”
王一凡哈哈大笑,一臉嘲諷道:“你沒死就已經不錯了,難道一口煙還能嗆死你?”
“你對他們一家也太上心了吧。”這是肯定,不是疑問。
王一凡並未答話,扭頭便走。
對於這種幾千年來還未遇到過的不敬之舉,關尹令也生不起氣來。
因為他知道,他就是世界,他就是他的未來,他就是他們的天。
誰會氣這個世界,誰會氣自己的未來,誰又會氣天呢?
有杞人憂天,無世人氣天。
關尹令沒有著道袍,因為他傳承老子之時,還沒有道袍這個東西,象征意義對這個層次的人來說,著實可有可無,所以他穿著一身唐裝,腳踩著布鞋,就這樣跟著王一凡走遠了。
在外人眼裏,此時便天下無尊。
樓下的風景雖好,但哪比得上樓上的一覽無餘。
此時站在窗口的莊與琪怔怔地看著,隻是不知,她究竟在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