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的人聲鼎沸已不是稀奇事,雖然有幾十名小道士盡心地維持著秩序,但終究是苦著臉看著這些香客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嘈雜著,談的話題也五花八門,講什麼正一全真武當之別的,什麼武當內部有無坤道的,為何武當奉真武大帝的,當然也有一些虔誠的香客們鄭重其事地上香祈禱,不過這些也都是武當現下的無奈之舉。
早已離開草廬的清微掌教每次看著這些不斷湧出的香客都感覺頭疼,武當作為道教一大勝地雖不強求出塵之氣,但有如此多的俗氣不斷湧入武當山,對山內的小道士們的修行影響極大。作為武當掌教,卻也拗不過凡間世俗權力的管製,所以現還的武當隻開一部分,對於修行無益,卻能滿足世人祈願的幾處景點一直香火鼎盛,這也讓武當山的許多陳舊設施得以改善,算是唯一的一件幸事。
“掌教師叔,聶師伯說武當有靈氣過於充溢,遣我來問您有何大事發生。”一名接近而立之年的年輕道士自玉虛宮門口徐徐行來,對著清微恭敬地作揖道。
清微輕笑了一聲,道:“聶師兄這眼睛還真沒花,陣裏的動靜都看得這般清楚。”
清微可能覺得有些酸,便抖了抖拂塵,將從左臂換到了右臂,望向剛剛呆過的草廬所在之地,輕聲道:“是有件大事發生,不過事關祖師,尚且不知福禍,不得與人言啊,泄了天機可能會直接給我武當引來無法想象的災禍。”
這些話倒是讓這位年輕道士有些為難了,動了動嘴,卻也沒說什麼,清微看了看這個後生晚輩糾結的表情,頓時晃然,笑了笑,道:“你就跟聶師兄說,有個前輩來找祖師。”
前輩?年輕道士想了想還是沒明白,能被武當掌教視為前輩的整個修行界也沒有幾人,但能讓一心證道的聶師伯如此上心的可真沒有幾人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還是別想了。年輕道士也不為此事苦惱,畢竟自己的笨是出了名的。
看著後輩退去,清微輕輕歎了口氣,關尹令出世,武當是當興還是當衰?這是他作為武當之首最該關心,卻也是最沒辦法的事。
年輕道士雖說年輕,但也是與這些武當自、清兩輩老不死的相比,道號師賢的道士可真算年輕了。
“聶師伯,清微掌教說,有個前輩來找祖師。”
“原來如此,難怪了。”
師賢一臉疑惑地看向師伯,難道自己真的笨得無藥可救了嗎?怎麼這麼簡單一句話隻有他想不明白?
聶師伯,作為清微師兄自然也是清字輩的老人,道號清凝,自入武當起,便是清自輩同門中天賦最高的弟子,自字輩的師叔師父們對其皆是喜愛有加,傾囊相授,所以清凝作為現今在世的清字輩之一,算是武當的道魁了。
“你啊,雖說入門不過二十載,但也算是師字輩的大師兄,怎能如此愚鈍?”清凝無奈道,對眼前這個後輩弟子雖抱有期望,但也磨不過此時未開竅的癡傻,隻得繼續耐心解釋,“祖師是誰恐怕你們也有所耳聞,我武當雖然立真武大帝於世,但畢竟真武降臨武當也隻有武當未開的那一次,後世中,曾有兩人到過武當尋道,一人是老子,一人是關尹令,而老子之神通憑一個區區武當是裝不下的,那麼這個祖師是誰你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