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說了聲:“好。”
她的“好”字剛一出口,手槍就脫手了。
那把槍略帶旋轉的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地時槍管的後屁股著地,“砰”的一聲從槍口噴出火來……
槍,走火了。
這就是小茜要賭的結果——在她衝進手術室之前,就拉開了保險栓,在這種情況下,一支摔到地上的手槍是很容易走火的。但是小茜並沒有把握,她不知道這支槍走火的幾率到底有多大,她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就是子彈沒有射出來,而她也失去了武器。如果是這樣她就趁那女人略有鬆懈的一瞬間衝過去……
結果她賭贏了。
子彈在衝出槍膛的一刻,轉了個大彎,準確的擊中了那個拿著手術刀的手臂!
“啊!”那女人疼得慘叫一聲。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茜飛起一腳把她踹倒在地。
誰知那女人並沒有就此繳械投降,她把手術刀換了個手,迅速從地上彈起,揮刀切向小茜的咽喉。
她出手的速度令小茜吃驚,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在手臂受傷之後,還能發動如此迅捷的反擊。一瞬間她對小茜揮出了九刀,而且刀刀都是直切要害。
在小茜連續躲過了她的攻擊之後,她就地一滾,居然順手抄起了地上的那把手槍,然後對著小茜和她身後的手術台連摳扳機……
“砰砰砰……”
四發子彈先後衝出了槍膛。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小茜岔開五指把雙手在胸前一擋……那四顆子彈就像擊中了一麵看不見的牆,全部在空中定住了!
隨後,小茜的雙手打了一個花,然後她大喝一聲猛地將雙掌推出,那原本定在空中的四發子彈,突然調轉了頭,帶著旋轉向那女人飛了過去……
隻是那四發子彈的速度並不快,角度也不夠精準,擊中了地麵和手術室的玻璃門,門上的玻璃被打得碎裂下來。
那受傷的女人也已經無心戀戰,她一個急轉身衝出了手術室。
當小茜衝出手術室的時候,隻聽見“嘩啦”一聲,那女人已經衝破了走廊的窗戶,縱身從二樓跳了下去。
槍還在她手裏!警察丟槍是很嚴重的失職行為,小茜顧不得躺在手術台上的雷隊,也跟著縱身跳了下去……
“吳歌,你怎麼在這?”
吳歌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一張熟悉的麵孔由模糊變得清晰,是公司的同事小蘇。
陽光從大門口斜射進來,很多雙腿從門口進進出出,耳邊也變得熱鬧起來。吳歌睜開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廳裏盡是來往的遊客,很多公司的同事正從樓梯上下來,此時前台服務已經換了一位姑娘,還有就是一臉驚訝望著自己的小蘇了……
他昨夜在這張沙發上坐等天明,沒想到坐著坐著竟睡著了。
“你昨晚上幹嘛了?怎麼一大早起來,又跑到這來睡覺了?”小蘇問。
昨晚發生的事情突然一下子同時跳進了吳歌的腦袋,那條蜿蜒的山路,花形製造的幻象,操縱著像蛇一樣的鎖鏈的阿布,他們倆到底怎麼樣了?自己在這裏坐了一夜,也沒見到花形追殺過來……是阿布勝了,還是……兩人同歸於盡了?
吳歌望了望眼麵前的小蘇,不知該怎麼回答,“沒……沒幹嘛……”
“沒幹嘛?包子呢?”小蘇知道包子他倆是睡在同一個房間的。
一提到包子,吳歌又有些擔心起來,管理處有沒有在山頂找到他?他不會昨晚自己回來了吧?吳歌心存僥幸,試探著問道:“你看見包子沒有?”
“你們倆住一個屋的,你倒來問我?”小蘇一臉的迷惑。
“吳歌,小蘇,來吃早餐了。再不來就沒了啊!”另一位同事站在大廳的另一處門口叫道。
“來了,來了。”小蘇轉身欲離開,回頭又說了句,“來吧,快吃早飯了。”
等到小蘇走後,吳歌覺得應該再打個電話給管理處問問,他們昨晚到底有沒有去山頂找人?再不行的話,就隻好報警了。
在吳歌站起的時候,他發現兩腿像灌了鉛一樣,酸痛的感覺比昨晚好不了多少。就在他低著頭揉腿的時候,聽到了一雙高跟鞋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聲音。他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金發披肩的女人正從樓梯上款款走下。那雙細長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麵無表情。
吳歌禁不住打了個激靈,是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