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歌吃驚的瞪大著雙眼。
在這漆黑的夜晚,在這空無一人的山頂上,居然有一個人在裸泳!
而且,還是個女人。
“這什麼情況?還有這樣的好戲看……”包子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的向湖邊走去。
吳歌此時待在原地沒動,他沒有包子那麼好色,他隻是很好奇。他遠遠的看著那個女人的影子,心中隱隱不安,俗話說“事出非常必有妖孽”,那個影子到底是人是鬼?從鬼影、到阿截、到無雙,他已經遇到了許多不尋常的女人,這個半夜裸泳的女人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喂,包子!”吳歌壓低聲音呼喚著繼續靠近的包子,“你丫要幹嘛?”
包子回頭說了句:“還能幹嘛?隻是看看嘛,我又不會動手……你丫小聲點。”他生怕吳歌驚動了別人的雅興。
吳歌看著包子遠去的背影,沒有再說話。他是不會過去的,就算在那湖裏遊泳的隻是個普通女人,他也絕不好意思偷看人家,俗話說非禮勿視嘛。但也不能丟下包子一個人在這,他隻有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著包子看完回來。
包子的背影漸漸變得模糊。吳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裏有些焦燥起來,他想追上前去把包子拽走,但是又怕驚動了那女人,把自己也當成了偷窺者……
就在吳歌猶豫不決的時候,他隻聽見細小的“哎呦”一聲,又見遠處一個影子一閃,從湖邊掉了下去!
是包子!
吳歌這會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快速跑到了包子下落的地方,站在岸邊往下瞧。堤岸以下不是湖水,下麵的陸地離湖麵還有一定的距離,除了在近處能看到亂蓬蓬的雜草之外,底下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包子,包子……”吳歌輕喚了幾聲。
包子掉下去這麼大的動靜,會不會已經驚動了那個女人?
吳歌猛然間想起,他迅速抬頭朝剛才的方向望了一眼。
人居然不見了!
吳歌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那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一個人半夜裸泳的女人被兩個大男人嚇得落荒而逃,也不能跑的這麼快吧?在這空曠的山頂,往哪裏跑能瞬間不見了蹤影?
一陣山風掠過平靜的湖麵而來,吳歌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汗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他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吳歌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從遠處水麵的位置來看堤岸並不高,但由於是夜晚的關係,從他的腳下到湖麵這十來米的距離形成了一片黑色地帶,隻有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人類對黑暗總是有著本能的恐懼,據弗洛伊德說,嬰兒在黑暗中不停的啼哭,是因為看不到媽媽的臉。
吳歌也害怕黑暗,但他絕不會丟下朋友不管。他摸索著堤岸比較容易下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他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的被黑暗吞沒。
遠處看起來黑暗的地方,當身處其中時也沒有那麼黑。吳歌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這個環境,他發現這個堤岸真正的高度不超過五米,他一邊往下爬一邊四下裏查看,依舊沒有看到包子的蹤跡。從這樣的高度跌下來的包子怎麼就會銷聲匿跡了呢?
當他的雙腳剛剛落地的時候,突然看到沿著湖畔的不遠處,一個黑黑的影子一閃而過。
“是誰?”吳歌大聲問道。
沒有任何回應。
“包子?”吳歌的心又糾成了一塊。
他瞪大著眼睛,右手扶著堤岸的岩壁慢慢地靠進過去。會是誰?是剛才那個遊泳的女人嗎?岩壁凹凸不平,蜿蜒向前,粗糙的岩石表麵一點一點向後退去,像一張張古怪的麵孔。在吳歌轉過了一處棱角突出的岩石後。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吳歌嚇得差點跌了一跤。他急轉頭回身看去,看到了一張美麗而微笑著的臉。
她金黃色的頭發在夜色中變成了棕色,濕漉漉的貼在光滑的肩膀上,那雙細長的總是笑眯眯的眼睛讓吳歌覺得熟悉……這是……花形的那個女友!
在這個時候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從她濕濕的頭發看來,很可能是剛從水裏出來,可她幹嘛大半夜的跑到這荒山上遊泳?而又怎麼悄無聲息的就到了自己的身後?她到底是人是鬼……那本來迷人的笑靨,此時竟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讓吳歌的後背陣陣發涼。
“還認識我嗎?”那女人開口說話了。
她的聲音輕柔而動聽,吳歌懸著的心終於有些放下了,她能這樣說話,看來是人不是鬼。吳歌定了定神,與白天不同的是,這個女人現在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吳歌當然能認出她,她那一頭的金發讓人印象深刻。
“你……你不是我們老大的女友……叫……”吳歌已經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那個女人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了,語氣中略帶嗔怪的說了句:“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阿修羅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