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震驚,得知事情真相(1 / 2)

當我醒來後,我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幹幹淨淨的房間中,房間並不華麗,但也不是很樸素,原本身上那件破爛不堪、染滿血漬的白色襯衫也被一件高領薄毛衣代替,我嚐試著坐起身來,但是好像每動一下身上的傷口就會被撕開,我咬著牙,忍著痛,走下了床,我圍著屋子裏大概地走了一圈,看了一下布局,床的對麵是一個榆木梳妝台,木頭上還雕刻著牡丹花,床邊是一個床頭櫃,床頭櫃上放有一個歐式台燈,台燈旁邊有一張照片,我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看了看,照片裏的人嚇了我一跳:“這不是我嗎?我什麼時候穿過和服?還在櫻花樹下拍過照片?”突然,“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像女仆一樣的女孩,看上去也就隻有十六七歲,她頭微微下低,雙眼不曾抬起過,兩隻手交叉貼在小腹上,畢恭畢敬地用日語對我說道:“小姐您醒了?將軍和少爺已在樓下等候您多時了。”“小姐?”我放下手上的照片,想大步走到她跟前,可誰知,因為我的傷口還未痊愈,動作幅度過大,牽動了傷口,一下子栽倒了床邊。那丫頭看我摔倒,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小姐”便衝過來扶我,在她的攙扶下,我好不容易爬起來坐在床上,還沒坐穩,就聽到有人“噠噠噠”走過來的聲音,我借傷口疼痛為由讓那丫頭去把門帶上,誰知那丫頭小碎步不緊不慢的朝門口走去,還未走到一半,一個身著日本軍裝和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就一前一後衝了進來,那個穿日本軍裝的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貌似也有三十八九歲了,但他的鼻子以下的部分竟然與我極其相似,他身後那個穿白色西服的男人……竟然是青狼——韓尚!“你你你你……怎麼是你啊?”我指著韓尚十分詫異的喊道,可是那個男人竟然一臉迷茫,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倒是那個穿日本軍裝的轉過頭用懷疑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繼而又一臉慈祥地朝我走了過來,對我說道:“美砂,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痛不痛了?”“美砂?你是在叫我嗎?”我用手指著自己,問道。“是啊,女兒,你怎麼了?難道你連自己叫什麼都忘記了嗎?”那個穿著日本軍裝的人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臉,但是被我躲開了,看到我的反應他也沒有生氣,倒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去打探敵軍情況,不知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樣子,不知道為啥,我竟然有些想起了我的父親,想起幾年前我因為低血糖暈倒被送進醫院時父親坐在我床邊那種無奈、難過的樣子,我不知不覺地握住了眼前這個人的手,輕輕靠在了他的肩頭,我用日語低聲地喊了他一聲“父親”,他聽到我叫他父親,原本的無奈與痛心瞬間轉化成了驚喜,他反握住我的手,另一隻手將我僅僅摟在他的懷裏,不斷地撫著我的頭發,說:“好孩子,父親一定好好保護你,絕對不會再讓你犯險了。”我輕輕“嗯”了一聲,但是眼淚卻很不爭氣的滴了下了,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把我扶了起來,用他充滿繭子的手替我擦著淚,並安慰我說:“沒事了,美砂,沒事了,別哭了,還好這次你哥哥及時去審訊室阻止了那些混蛋對你用刑,他們還竟然……竟然想侮辱你……”父親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拳頭,我隱約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殺意,“父親,您把他們怎麼樣了?”我問他。父親還沒開口,他身後那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輕描淡寫回答道:“父親把他們以軍法處決了。”我的腦袋“哄”地一下變成了空白,想起之前那些鮮活的生命瞬間化為烏有,我心裏不禁有了些許恐懼,雖然他們是日本人,雖然他們曾經那麼傷害我,雖然他們的死可以促進新中國成立,可是……不管怎麼說都是人命啊!“父親,您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我的聲音已經近乎顫抖,我無法相信我的父親會如此輕易地奪走他人的生命。“孩子,父親這是為你報仇啊,你看他們把你折騰的,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四天了,你哥哥把你抱回來的時候你渾身是血,還發著高燒,雙腿的神經也被麻痹了,如果你不是我女兒,我都看不出來你是個人,就像個破布娃娃一般,毫無生氣,你說,父親能不生氣嗎?”“哥哥?”他那麼大一串話我顯然沒聽進去多少,倒是“哥哥”這倆字吸引了我。“對啊,你忘了你哥哥了嗎?小時候你經常和你哥哥一起去看櫻花的,長大了,你哥哥為了帝國利益來到了中國,你也非要跟過來,你哥哥出任務當臥底,你也要在後麵跟著,要不是這樣,你怎麼會被誤當成敵軍間諜呢?”我看著眼前的韓尚,我一直以為他是黨國的精英,我一直以為他是中國的熱血青年,可是……他竟然……他竟然是日本人,還是我的哥哥,如果是這樣,那麼成麟去哪裏了?我轉過頭,看著父親,倚在父親的肩上,撒嬌道:“父親,我想起來了,我想哥哥了,我想和哥哥說點悄悄話,您先出去一下行嗎?”父親看著我這嬌氣的樣子,眼中更多了些溺愛,他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摸了摸我的頭,說::“好好好,你這個孩子啊,就跟你哥哥親,連我這個父親都排在後麵,行了行了,我還有些軍務去處理,你昏迷的這幾天我都沒有好好工作過,也罷,讓你哥哥照顧你吧!”接著,父親轉過身看著韓尚,但是他眼中的慈愛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嚴厲:“俊輝,照顧好妹妹,這段時間你可以不用出任務了。”說完,父親便走了出去,服侍我的那個丫頭也很有眼色的跟了出去,臨走前還把門關上了,在確定他們不會返回之後,我衝著韓尚吼道:“你這個騙子,我知道,兩次傷我害我的人……”還沒等我說完,韓尚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不讓我繼續說下去,我也隻有哼哼的份,他警惕性地看了一眼門口,又看了看我,做了一個“隔牆有耳”的口型,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懂了,他也就放開了我,然後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支筆和一遝紙,一邊在上麵寫著什麼,一邊用日語說道:“美砂,你嚇死我了,怎麼樣?身上還疼不疼?”說完,他舉起紙讓我看,上麵寫著“我現在是中國地下黨聯絡人,孟成麟已經被我安全送回去了,你不用擔心。”看到這,我立刻鬆了口氣,終於不用為那小子擔心了。如果他因為我出了什麼事,我還真的挺愧疚的。我笑了笑,傻嗬嗬地在那裏發起愣來,韓尚用手在我眼前掃了一下,將我的思維拉了回來,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回答他:“哥哥,我已經不疼了,你怎麼樣?任務完成的好不好啊?”隨即,我又在紙上寫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中國人辦事的?”他嘴上給我講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我也沒細聽,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張紙上,“我在日本的時候就決定了,這是日本的錯,我要為我的國家贖罪。”看到這裏,我不得不為我這個哥哥感到驕傲,不管是現在的我,還是穿越之前的那個美砂,哥哥應該是我們心中最重要的人。韓尚把那張寫滿字的紙扔進離我不遠的爐子中,然後問我:“美砂,你是不是真失憶了?”我點了點頭,尷尬的看著他,然後回答道:“你能給我講講我的故事嗎?”哥哥很溫柔地講述著他眼中的那個從小到大的我,原來我是千葉將軍的小女兒,名叫千葉美砂,我的母親因為生我的時候過世了,而我一出生便衝著父親笑,並且我長得七分像我的母親,所以父親就把對母親的愛和思念以及父愛全都給了我,而哥哥則是我最愛的人,但他卻不是我的親生哥哥,他是父親領養的,父親因為工作,時常不能陪伴我,於是便是哥哥一直陪我玩,照顧我,哥哥比我大兩歲,但是他卻像比我大十幾歲一樣,有時候他像父親,有時候他又像母親,我曾經對哥哥說道:“哥哥,以後你不要娶別的女人哦,等美砂長大了,美砂嫁給你!”哥哥當時隻是摸了摸我的頭,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他說,隻記得那時的我很可愛很可愛。後來因為戰爭,原本學習建築的哥哥在聽說日本人對中國的所作所為後,十分氣憤,但又不敢表露出來,所以他才向父親請求來到中國,而我,在哥哥走的那天,偷偷地收拾好行李,打算跟著哥哥一起去,可是卻被父親發現了,父親不讓我去,我便以死相逼,父親無奈,延遲了哥哥離開的時間,並在一個月後帶著我和哥哥一起來到了中國,哥哥來到中國後立即與當年在日本就學的中國同學取得了聯係,並加入到抗日隊伍,一次偶然的原因,我發現了哥哥的秘密,恰好那時父親派哥哥去做臥底,我一邊然著哥哥要到抗日隊伍去,一邊求著父親要和哥哥一起去做臥底,他二人拗不過我,隻得答應我,至於我那日被方瑗所救,是因為我和哥哥走散了,從來沒有離開過哥哥和父親的我,一個人不吃不喝三天,終於暈倒了,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至於上次出城還有找曹老頭都是哥哥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將我送回父親身邊,不再讓我犯險。至於我被日軍擒住之前昏迷所看到的那個穿白色西裝的人,確實是哥哥,但是因為哥哥的任務還沒完成,不宜出麵救我,所以才讓我被那些人帶到了審訊室。“那那批軍火呢?還有曹老頭到底怎麼樣了?”其實我很想問他俊翼怎麼樣,可是一來他不認識俊翼,二來我怕俊翼會暴露,所以隻能先問曹老頭的下落。哥哥將我攔在懷裏,回答道:“這些事情哥哥會處理好,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先養傷吧,傷了那麼多處,還發了那麼多天的燒,好好休息一下,哥哥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哥哥在我的發梢處親了一口,然後扶著我慢慢躺下,一臉溫柔地看著我,我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會離開,反正我知道,在我睡著之前,哥哥的手是一直握著我的手的,並且閉眼之前我看到的是哥哥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