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 原來如此
過了兩天,黃青山接待客人時,鄭江也過來作陪。宴席上,他跟鄭江挨著坐在一起。
酒酣耳熱之際,黃青山道:“鄭局長啊,我細最佩服有能耐的人啦。聽說你過去做過大老板,鈔票賺了大把大把的細不細啦?”
“我算啥大老板?黃處長取笑我哇!”鄭江道,“開歌舞廳屬於打爛仗,賺啥錢喲!說實話,小姐都比我們賺得多,賺的又是輕鬆錢。我們賺的是小頭,還勞神費力的。”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鄭江口無遮攔。
“鍾豔在你那裏做過嗎?”黃青山突然問。
鄭江道:“嗯,你聽哪個說的?”
黃青山接著又問:“小芹也當過小姐細不細?”
鄭江的酒勁一下醒了大半,這才注意到黃青山的臉已經變得陰沉沉的。他趕緊搪塞道:“不,不是!她跟鍾豔都是隻管收錢放歌碟的,絕對不騙你。還……還有,我們的歌舞廳是唱‘素歌’的正經場所,不是歪的那種。”鄭江極力表白著,連他自己都感覺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黃青山直瞪瞪地看著鄭江,再不說話。飯局散後,他們各自離開了。
黃青山把客人送回賓館安頓好,自己開著車出來。午後的倦乏合並著酒熱一齊襲了上來,他感到頭昏腦脹的,很想回家睡一覺。快到家時,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方向盤往左一打,車子調轉了頭,向著“豔豔”開去。
在隔著二三十米遠的地方,他突然看到鄭江從“豔豔”裏頭出來,走向門外樹蔭下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黃青山連忙靠路邊停下車,隻見鄭江的車子很快啟動,“呼”地冒出一股白煙,向大街的另一頭開走了。
“喲,是黃處長!”鍾豔正在給一個女顧客吹頭發,仰臉衝他道:“就您一個人呀?”
黃青山嗯了一聲:“不歡迎啊?”
“歡迎,當然歡迎啦!”鍾豔一邊忙乎,一邊笑吟吟地說,“做生意就靠回頭客,我巴不得您天天來呢!稍等一會兒,這邊馬上就好。”
女顧客吹完發,付過錢出去了。黃青山坐上靠椅,想著怎樣問鍾豔才顯得自然些。
鍾豔道:“黃處長,您頭發剛剪過,今天就做洗麵跟按摩好不好哇?我們新進了意大利原裝品牌的男士專用洗麵奶,原料是純天然植物跟多種名貴花卉提取的精華營養素,采用了納米微乳技術。這種洗麵奶可以讓營養深入到肌膚底層,補充肌膚能量,用了保管皮膚清爽潤澤,富有彈性,一點都不緊繃,盡情展現男士的魅力跟自信。其實,我們店的女士美容項目更多,可以換著做的。要是辦了貴賓卡,就全部六折收費。回去您給吳縣長也推薦一下嘛!我才曉得你們是兩口子哩,嘻嘻!”
黃青山心裏一沉,鍾豔什麼都知道了!
“鄭局長跟你說的?”他問。
“不,不得的。”鍾豔掩飾著。
“他剛才來過這兒,你還說不是!”黃青山一語道破。
鍾豔一愣:“您看到啦?嘻嘻,他也做的洗麵跟按摩……”
黃青山跟鄭江分手前後不過半小時,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做不了這些,鍾豔明顯在撒謊。他猜想鄭江是來給鍾豔打招呼,叫她對歌舞廳的事守口如瓶。那樣的話,他就很難探聽到小芹在歌舞廳的真實情況了。
黃青山不甘心,直截了當地問:“鄭局長跟你說什麼啦?細不細叫你別說過去在歌舞廳的事?”
“沒有呀!”鍾豔道,“黃處長,您在說啥子喲?我腦殼都拿給你說昏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