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舊夢危情(1)(2 / 2)

方丹丹也去簽了到,回頭衝程海平笑道:“嗬,現在是大主任啦!你的車呢?”

程海平自嘲道:“啥大主任,九品芝麻官都夠不上。”又做了一番解釋,說他準備等學校的接送車回來再走。

“坐我的車吧!”方丹丹嘻嘻一笑,“咋,我開車你不敢坐麼?”

程海平道:“敢坐,有啥不敢坐的?”

“那就上車吧!”方丹丹拉開小車駕駛座的車門,一側身先坐進去了。

座位前方的後視鏡下懸掛著一大串黃桷蘭,車內充溢著清幽甜潤的花香。程海平感覺另有一種很特別又難以言喻的氣息,幽幽地從方丹丹身上散發出來。

程海平望著窗外。路兩旁的香樟、天竺桂、小葉榕等樹木洋溢著盈盈生機,與多種爭奇鬥妍的鮮花和綠茵茵的草坪高低錯落、相互映襯。它們紛紛從眼前一閃而過,形成了強烈的律動感。

方丹丹忽然笑道:“喂,海平,咋個不說話呀?”

程海平收回了目光:“沒啥,說話影響你開車麼。”他回答得很平靜,有意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波動。

方丹丹側頭看了一眼程海平,輕聲說:“海平,你比過去沉默多了。”

“哦,是嗎?我倒不覺得,嗬嗬。”程海平道。

凱帝大酒店到了。在前台門廳的休息間,程海平看見了好些同學和老師,鄒逸天也坐在裏邊。大家又是握手,又是擁抱,好一陣的親熱和感慨。

讀大學時,班上的同學都隱約知道他跟方丹丹的戀情。如今,看到這勞燕分飛的一對挨坐在一張沙發上,剛才又是一並進來的,大家便想當然地做出了自己的猜測和判斷。

久別重逢,喝酒自然是少不了的。晚餐時,程海平一展真性情,喝了個痛快,把那套應付酒的托辭和招數都丟到了一邊。方丹丹也是來者不拒,喝得兩頰緋紅,顯出醉眼迷離的樣兒。

當晚的聚會直到10點時仍沒有結束。方丹丹說她必須得回去接孩子,小女兒才4歲多,還在父母家呢。有同學關切地說:“你喝那麼多,就別開車了,打的回去吧!”

方丹丹躊躇道:“這麼晚了,我一個人打的怪怕的。”

大家笑了:咋是一個人?你身邊有護花使者嘛!海平,對不對呀?

“嗯,嗯。”程海平支吾著。

方丹丹望了他一眼:“你們別難為海平,他今晚也喝了不少。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程海平站起身來:“我叫小勞開車過來,一起送你回去吧!”大家都看著他,他也隻能這麼做,不然就顯得太不憐香惜玉了。

程海平知道勞新華已經回到酒店,就給他打去了電話,然後和方丹丹一起走出了酒店大門。

在門外等了不一會兒,勞新華開車出來了。崔翠也在車上。

夜幕下的靜江火樹銀花。弧型燈、直臂燈、還有色彩鮮豔的川劇臉譜燈和宮燈式路燈齊整整地全部點亮,把路麵照得猶如白晝。勞新華對這邊的路線不熟悉,不時讓旁邊的方丹丹指點方向。

程海平叫勞新華把車速放慢,有意好好觀賞一番車窗外的夜景。崔翠興奮地問這問那,方丹丹都一一作答。

拐下一座立交橋,車走上了筆直寬敞的濱江大道。方丹丹道:“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啦!”

程海平說:“看來你一點沒迷糊嘛!”

崔翠插話:“方姐是酒醉心明白呀,嘻嘻!”

車駛進一個叫“柳岸半島”的小區,在一個露天停車位停下了。到方丹丹的住處還有一小截路。程海平便讓勞新華和小崔在車上等著,他把方丹丹送到樓下就回來。

經過一條幽靜的卵石小徑時,方丹丹突然哎喲一聲彎下腰去。一問,她是腳崴了。程海平趕忙把她攙扶住,方丹丹的手臂也順勢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方丹丹溫潤的身子緊緊倚靠著他,嬌喘聲回響在耳邊,清晰而又充滿著誘惑。當年他們約會時,也不曾有過這般緊貼著身體的親密接觸。程海平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燥熱湧了上來。

方丹丹踮著腳一瘸一瘸地挪行,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了單元門口。她輕聲道:“上樓,好嗎?”

程海平已經預感到了將會發生什麼,但他感到難以拒絕,也不想去拒絕。兩人進屋後,方丹丹把另一隻手也搭了上來,程海平難以自持,跟她熱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