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天嶽奇道:“還真有如此邪門?難不成他們都是日本的鬼魂不成?”
陽有儀笑道:“那非什麼邪魔妖道,我曾聽聞師父說過,東瀛諸島之中,盛行一種道法,喚做忍術,練到精深之時,便可像剛才李長官所言,能夠上天入地,隱身無形。其實說來,這忍術還是源自我中土的昆侖道學九遁甲術,大唐時期傳至琉球,經過當地人的進一步修研,慢慢就演變成了今日的忍術,隻是不知為何,這東瀛倭賊所學也隻是九遁中其三而已,分別是天遁、地遁與隱遁,其他六遁卻是失傳了。”言及此處嘴角輕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些妖術,嚇嚇普通人還可以,若是碰上行家裏手,他們就無所作為了。”
李孝堂忙忙長身而起,快步行到桌前空地上,對著幾人一揖到底,麵色恭敬道:“還望諸位兄弟助我李孝堂一臂之力。”
陽有儀搶身上前,扶住李孝堂胳膊,將他托起道:“我們此來,就是為了相助李長官的,何需如此客氣?再說李長官舍身為國,其心其行令我等欽佩不已,若硬是如此,豈非讓我等汗顏?”
李孝堂正色道:“李某人早已棄官為民,長官二字,休得再提,大家年紀相仿,就以平輩相交,以兄弟相稱,如何?”
陽有儀點頭道:“如此甚好,來,李大哥,請入座慢慢聊。”兩人相攜一笑,又坐回座中。
淩雲霄待兩人重新落座,有些奇道:“李大哥,我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
李孝堂笑道:“但問無妨!”
淩雲霄望了望街麵,轉回頭問道:“你們昨夜鬧了那麼大的動靜,怎麼如今北平城內好像無事一般,照理說,郊外發生槍戰,又死了不少人,當地政府也應出麵調查才對,這樣還怕那些日本特務飛上天不成?”
李孝堂聞言輕笑道:“淩小哥有所不知啊,如今兵荒馬亂的,到處盜賊橫行,各種地方武裝爭搶地盤,再加之地痞流氓持械毆鬥,每天裏是槍聲不斷,喊殺聲不停,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政府當局目前還對關外的日本人大感頭疼,哪有精力分出手來處理這些日常瑣事?最多也是安排一些人手去到現場草草處理一下,然後將屍體掩埋就打道回府,指望他們往深處裏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了。”說著苦笑一聲,又道:“其實這樣也好,昨夜死去的那些弟兄,我死裏逃生自顧不暇,已是沒能力去照顧他們的身後事了,自有政府出麵將其掩埋,雖說無棺無碑,日後隻怕也找不著了,但總好過暴屍荒野被野狗野貓叼了去,就算作為兄弟的我對不住他們了。”重重歎了聲氣,眼瞧窗外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