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危機前夜(2 / 3)

計天嶽等人聽得瞪目結舌,原來厲先生非要在今夜搞場法事,並非隻是出於兄弟之情,原來還有如此要命的隱情。計天嶽當下連連點頭,也抱拳道:“原來如此,我等愚鈍,誤解老前輩的良苦用心了,晚輩給你賠個不是了。”說著就要俯首認錯。

厲先生行上一步,一手搭在他肩上,笑道:“不知者不怪,先生不必自責,先生身手極好,今夜還要多多仰仗先生助我那幾個小徒才是。”

計天嶽拉過風樂,重重頷首道:“定當全力施為,前輩隻管行那法事就是。”

厲先生沉吟半響,來回行了幾步,道:“現在有能力能夠與這些死物周旋的,也唯有你們五人了,但麵對無窮無盡的屍人,再加那幾隻凶悍無比的明屍,就以你們幾人獨抗,委實太過凶險,容我想想個較為妥當的法子才行。”言畢雙眼盯著那具棺木出神,久久不語。

幾人趁著厲先生深思之時,不敢打擾與他,便四處遊走活動。淩雲霄左顧右望一番,卻不見了岑掌櫃,問了些人,也是搖頭不知,在莊裏莊外尋找一番,均不見其蹤影,心中一思量,猜他可能去後山尋那岑竟乾屍身去了,想來現在離子時尚遠,料來他也不會有事,也就由著他了。

厲先生獨自沉思良久,回過神來,喚來五人,道:“我想了甚久,如今時不待人,要想在短時間裏思出個萬全之策來,已是不能的,如今我授以你們每人一道護身之法,到了實在萬不得已之時再用,也能救你們一命。”五人大喜,忙叩首稱謝。

厲先生轉望著淩雲霄、計天嶽二人道:“你兩人武功修為不錯,但對道法一無所知,和本不屬於此界的死物相鬥,注定吃虧,我傳你們一道符法,此符法乃禁錮屍人所用,曰為禁魂咒,一經使出,可定住自身周圍死物少許的時辰,但此咒符我身上隻有十張,你們每人各取五張,切記不可濫用,這是拿來救命的。”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疊咒符來,各分一半遞給兩人,又道:“此法咒學來甚是簡單,我授於你們口訣和手訣,用心記住了。”當下先將口訣傳授給兩人,待兩人背熟了,又授於手訣,兩人反複練習幾次,已是覺得爛熟於胸,當下點頭表示已是完全學會了。

厲先生不放心又是叮囑道:“你們再多練習幾次,還有小三你,為人浮躁,你得下力氣用心記住了,莫到了時候手忙腳亂又把此法給忘記了。”說罷眼神嚴厲,望向淩雲霄,淩雲霄麵色一紅,忙忙點頭稱是。

淩雲霄抬眼偷瞧厲先生,見他雙目炯炯,緊盯著自己,就似要瞧到他心窩中一般,趕忙裝著左瞧右望起來,嘴裏喃喃道:“這岑胖子去了那麼久,如今天色已黑,再不知道回來,一會到了子時可就糟糕。”

厲先生瞪了他一眼,道:“那還不快去尋他回來。”略停又道:“用心記住心法手訣。”

淩雲霄暗暗鬆了口氣,忙不迭道:“知道了,師父,徒兒都記得真真的呢。”說著間早溜出門外去了。

厲先生瞧著他的背影,微微搖搖頭,轉回頭來,陽有儀笑道:“師父請放心,萬事還有我呢,他若是有半點差池,唯我是問好了。”

厲先生歎口氣道:“你們三人中,我最不放心就是小三,如今情勢危急,他還是這麼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接著往陽有儀、陰無極與風樂麵上一一掃過,又道:“你們兩人,還有風小哥,都是修法頗有建樹之人,但還有許多不足,若是往常,自保能力綽綽有餘,大不了逃之夭夭就是,但今夜不是自保,而是死守,此地已是唯一一處沒被死物侵擾的地處了,若你們防那些死物不住,可就再無活口了,你們肩上的擔子很重啊。”

陽有儀抱拳拱手朗聲道:“請師父放心,徒兒決不會有辱師命,定當全力死守。”

厲先生微點下頭,道:“你外功剛猛,擅長與敵以硬碰硬,為師授於你一套護身之法,次套護身之法乃從金符甲術中演變而來的,乃為師無意間自創的符法,威力比金符護身甲更上一個台階,你用來對付那些尋常屍人,自當如虎添翼,若是碰上屍兵,也不至於像昨夜那般如此狼狽。”陽有儀大喜,忙忙謝過師父。

厲先生將手訣與心法傳授於他,待他記住,又道:“此法術與金符甲術在內裏有著異曲同工之理,但又有極大的不同,金符甲術是必有咒符方可運轉,而此套護身之法乃集合天地人三地靈氣而成,與自身修為相輔相成,修為越高,威力越強,無須任何咒符便可自行流轉,一旦開啟,世間一切事物都可被它所用,拿來做為護身的器具。若是常人,對此法是極其難練的,何況時辰又短,在如此短的時辰內練出此法,也有些勉為其難了,但你本身已有底子,此法修煉,又與金符甲術極其相似,想來也不至於太難,為師也不要求你練成十分,隻要能練成三四分,也很不錯了,其中妙處,你自個兒慢慢琢磨體會吧。”陽有儀再次謝過,行到一旁就著心法默默修煉去了。

厲先生盯著著陰無極和風樂半響,心中沉思一番才道:“小二,你打小起就身子骨柔弱,不似大師兄,所以走得是陰柔通靈一脈,擅長身法靈活,靈魄出竅,攻敵心脈,傷敵於無形之中,這點與風小哥所學之法,可算是同源而不同脈,同宗而不同枝。雖然你兩人所學,本屬於兩個不同的流派,但施法效果卻是一樣的,按照此理,我現在要教你們的,也是一套勾魂奪魄的心法,想來你們都能融會貫通,一通而百通。”

陰無極倒沒什麼,風樂就有些茫然不解了,勾魂奪魄之法,雖說好用,但都是對著生人而言,如今對著這些無魂無魄的死物,雖有一定效果,但卻不大實用,最多隻能在短時間裏將其身子定住而已,而且一旦施出極其損耗施法者的修為元氣。自身昨夜與死物之戰,就是一個明證,以音控屍,結果效果不佳,反而將自身元氣消耗殆盡,差點命喪屍口之下。如今厲先生還要授於他們這種損屍不利己的心法口訣,能有何用?他雖心中諸多疑惑,但見厲先生是世外得道高人,這麼做法也必有其深意,當下也是稱謝領受。

厲先生瞧風樂樣子,已知他心中所慮,笑了笑,道:“我這套咒法,與你們通常所施的勾魂奪魄之法有相同之處又有著極大的不同之處。”

風樂“哦?”了聲,抱拳道:“還望前輩指點一二。”

厲先生正色道:“就拿風小哥你來說吧,通常你們風家施為,都是於本身修為元氣注於音中,以音除魔鎮妖,此法甚好,免去許多口訣手訣,方便之極,乃是我們衛道士的一大奇招。但卻有個很大的弊端,就是自身修為的高低直接影響到施法的效果,你風小哥雖說修為不錯,但與你家那些前輩比起來,可差上太多了,若對付單隻或數隻死物,不足為懼,但我們如今麵對的,可是大批的死物,蜂擁而至,你就顯得力不從心了,空折損元氣而效果極微,是不是?”

風樂點點頭,笑道:“前輩說得極是,昨夜晚輩就差點伏屍不成反被屍害。”

厲先生撫須嗬嗬一笑,道:“”若是你大伯在此,可就不同了,他擅長以魔物控住魔物,就是控製了其中幾隻,讓其反擊同類,凡是被攻擊到的其他魔類,也成了其音的受控者,來來去去,便可控製住一大群,施法者消耗的元氣極少,他是用一分力使出你十分力的效果來,甚至更強上十倍百倍。”

風樂聞言驚道:“老前輩知道我家大伯?”

厲先生哈哈一笑,道:“何止知道,還很熟稔,年輕時就曾與你大伯一起把酒言歡,相互鬥法切磋,那是何等快哉的事情啊,細數起來,一晃眼也有三十餘年未曾見他了,這些事情不談也罷,以後你見著他,一問他便知。”言罷笑意甚歡,眼神發亮,久久不語,似來已是沉湎以往事之中,想來當年之事是何等的歡愉,何等的快哉。

風樂大喜,轉而又神情黯淡道:“晚輩不肖,貪戀榮華富貴,投身軍戎,違了家訓,早被逐出風家門戶了。”

厲先生笑道:“你是風家後一輩中的佼佼者,再說男兒誌在四方,投身軍界也不算得什麼大錯,長輩們罵罵也就過了,豈有真把你逐出門牆的道理,日後陪我一道回去,和你家長輩當麵說清楚,道個歉也就了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風樂喜上眉梢,忙忙叩首行謝,笑道:“前輩與家中長輩私交甚好,有前輩說道,那晚輩就放心了,先謝前輩今夜授藝之恩,再謝前輩說合之情……。”正待拜上幾拜,早被厲先生單手托住,一股大力傳來,再也拜不下去了。

厲先生道:“閑話少提,趁著還有時間,先將此套咒法傳以你們,至於領悟多少,就看個人修為了。”言畢緩緩將此套咒法一字一句念將出來,風樂與陰無極聽他這麼一說,當即凝神靜心,豎耳細聽,不敢稍有分神,一五一十全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