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奶奶,請問你又是什麼身份?一個老保不是一日就可以造就的吧?沒有豐富的經驗,沒有過人的手段能坐得穩麼?
我真是孤陋寡聞了,青樓花娘的身份何時變得如此高尚?難道真的是笑貧不笑昌?真以為熬出頭了,就可以抹殺過去的一切?”
什麼叫字字誅心,這話就是,連膘厚的老保嬌娘也捂著心步步後退。
嬌娘一向對自己的口才極具信心,深信除了麗春閣的媽媽麗娘這個死對頭外,是難覓對手的。
這個黝黑幹癟醜婦人說的話真夠狠,直接戳中了她的死穴,讓她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嬌娘悻悻之餘決定使絕招,就是使橫耍賴。這婦人既然嘴上功夫了得,自己就叫人撕碎她的嘴,“大打,二打,佇在那裏當木頭嗎?還不上去?該幹啥就幹啥,該瞎的弄瞎,該啞的弄啞,該搶的搶走。”
“……”冷夕又醉了,心道這古人真的牛,早上那個有爹李剛護著,有什麼王爺撐著。這小小的青樓老保,究竟有何仗恃,難道是哪個妃子的親生母親?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放在唇上作出一個‘噓’的動作,踱步而出,微笑著說:“打什麼打?大家都是文明人,動手動腳的有失斯文。”
走到嬌娘的跟前,鄙夷道:“身軀如此龐大,喚你嬌娘挺違心的,喚作肥婆奶奶適合點。”
嬌娘氣得發抖,喘著粗氣,肥肥的手伸出指著冷夕,氣籲籲道:“你,你,你這賤婦,找死。”
“誒,肥婆奶奶,淡定點,別動氣。動氣傷肝,後果可大可小。說你肥還真喘上了,說你喘不就得嗝屁?你的意思是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對嗎?”
冷夕說完繞著嬌娘走了一圈,臉上噙著戲謔的笑意。眾人眼前閃過一道亮光,一把亮晃晃散發著寒氣的匕首出現在她手中。
冷夕伸出左手在陽光下照著,拿起匕首輕輕一削,差點連肉都削走。吹吹匕首,喃喃自語:“還行,能削甲如泥。”
轉身對著打手招招手,“要動手就趕快,別磨磨蹭蹭的。總之,誰眼瞎肥婆奶奶也得眼瞎,誰啞掉她也得啞掉。”說完匕首滴溜溜的在手裏轉動,晃出一朵朵旋轉的銀花,陰森森、寒氣逼人。
“你敢?老娘的萬花樓光打手護院就有幾十人,你拚的過嗎?我們背後有商盟撐著,諒你也不敢跟商盟作對吧?”
“商盟?什麼東西?”冷夕蹙著眉表示不解,田甜連忙給她一一道來。
“哦,商業聯盟,又不是殺手聯盟,有啥好怕?”冷夕麵不改色,讓期待看到她害怕神色的嬌娘失望了。
“肥婆奶奶,你說的打手護院不在眼前,你說的商盟遠在天邊。先把眼前的事解決掉,你改初衷麼?還是堅持要搶我的人?”
嬌娘見她油鹽不進,鋒利的匕首就在麵前呼嘯飛舞著,怪嚇人的。匕首可是無眼的,萬一她失手,刺著了自己怎麼辦?
她眼神閃爍,就此灰溜溜的走,不甘心又沒麵子。如果此事被麗娘知道了,自己以後看見她還得躲著。不然以她不饒人的性子,不糗得你麵目全非就不會罷休。
硬著頭皮,大聲命令打手動手,想先發製人。打手領命氣勢洶洶地上前去抓春蘭跟秋菊,誰知道她倆武功不凡,交手幾招後,就被摔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嚎叫著。
嬌娘愣了,她遇到的都是逆來順受、乖乖聽話的女子,這種舞刀弄拳的彪悍女漢子可是頭一次見。
忽然耳邊一涼,她的心陡地跳出了胸腔,嘭嘭亂跳,飛快用手摸向耳朵,心道:好在,耳朵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