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崎嶇不平,坑坑窪窪,坐在這個大家夥裏麵,卻感受不到太大的顛簸。輕點油門,三檔緩行,簡直如履平地。五六十度的大坡,減檔,一腳油門,還沒有感覺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坡頂,龐大的車身隻是讓它行駛的更加平穩,澎湃的動力完全抵消掉行進中的阻力。到了溪邊,沒路要繞行的時候,熟若無睹的下水,半米多深的水打在車門上,耳邊就能聽見流水的聲音。將近一米高的進氣口完美解決了所有問題,四個大輪子同時發力,光滑的鵝卵石也無法阻擋前進的步伐。到了對岸,老爺子打開後備箱,老神在在的指揮陳南刷車,幾桶水衝刷過之後,大家夥終於露出真麵目,銀灰色的漆麵陽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後半程,老爺子累了,靠在副駕上指路,陳南終於如願以償,駕駛著大家夥,爬高上低,樂此不疲。
當汽車爬上最後一個坡,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滿山遍野蔥蔥蘢蘢排列整齊的茶樹,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土路,半山穀的地方是一排簡約別致的竹樓,真真正正用翠綠的竹子蓋起的樓,四人隻在電視中見過的竹樓。迎接老爺子的是另一個精神瞿爍的老頭子,兩人熱絡的打過招呼,老頭子盯著陳南四人一番打量,直看的四人毛骨悚然。
“恩,不錯,這四個看上去還行。”
“什麼還行,你不是要把我們做成人肉包子吧?”陳南調笑道。
“哈哈哈,那倒不會,話說白了,我這裏可不白吃白喝,你們要幫忙幹活,才有好吃好喝,當然也有報酬。”
“你們不是要見識真正的雲南嗎?答應他,你們不會後悔的。”老爺子在一旁插話道。
不就是摘個茶葉子嘛,有什麼的,四人爽快的答應下來。老爺子老太太和老頭子一同到竹樓裏喝茶聊天了,四人卻被分別帶開幹活了。兩個女孩確實是背著竹簍聽著山歌摘茶葉了,陳南和沈毅卻被抓壯丁挑渠,一行行的茶樹灌溉用的水道,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被淤泥堵塞,現在又是摘茶炒茶的忙季,人手不夠,兩人就被臨時征用了。挑渠是個體力活,不多時,兩人就汗流浹背了,脫掉上衣赤膊上陣,不能短了誌氣,被雲南的父老鄉親嘲笑大學生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淳樸的鄉民看著來玩的後生這樣賣力,也不覺親近了些,還請二人共抽
當地的土煙,真夠勁。
晚上,吃著山裏的野菜野味,大碗喝著自釀的香醇的米酒,真是好不快活。白天辛苦勞作的眾人行著方言酒令,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陳南也不甘示弱,操著生疏的方言與眾人比劃起來,當然是輸多勝少,一杯接一杯喝白水般的灌,等曉樨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夜半時分,陳南口渴的難受,但又頭昏的起不來床,一個勁的在那叫喚“水,水,我要喝水,渴死我了”
“渴死你才好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喝酒。”被吵醒的曉樨沒好氣道,拿過一杯水,托起他的頭,輕輕地喂他,生怕嗆到。這位倒好,眼都沒睜,抱著杯子咕咚咕咚兩口就喝完了。接著嚷嚷,渴渴渴,曉樨又跑了兩次,把他喝了個飽,才有滿足的睡去。第二天天還沒亮,陳南就跳腳起床了,喝了那麼多的酒那麼多的水,真是憋死了,足足放了三分鍾才把水放幹淨。
在茶園裏,日複一日的忙著,好酒好肉的吃著,雖然身體勞累,但卻心情舒暢,看著曉樨在茶樹叢中穿梭的曼妙身姿,陳南覺得這和男耕女織的生活也差不到哪吧。河道疏通的那一天,看著清澈的山泉水順著自己疏通的河道流向每一株茶樹,陳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高興,掬起一捧水,痛飲下去,說不出的清涼。
四人在茶園勞作的日子也要結束了,最後的晚餐上,茶園的老頭子對四人表示感謝,抓他們四個人的壯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他們四人的表現都出乎了他的意料,著實幫了茶園不小忙。茶園裏也沒什麼的,一點茶葉也別嫌少。
“靠,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幾十年的普洱說送就送了。”
“人家為我辛辛苦苦出力,哪像你,帶個老婆來這白吃白喝。”
“你們兩個鬥嘴別帶上我啊。”老板娘無辜道。
“說話要憑良心啊,是誰哭著求著要吃我做的猜菜的,要是沒我給你帶來,你哪找四個好勞力。”
······
眾人看著兩個老頭你來我往的掐架,各自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