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孔管事許諾的賞錢很誘人,但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一條命不是嗎?
於是,大家都開始退縮了。
劉策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他唇角便勾了起來。
“你們人已經死了?你們確定嗎?”他朗聲開口問道。
仆婦們剛才的注意力都放在被打斷腿的仆婦身上,都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過來了。現在回頭現劉策,她們又嚇了一大跳——完了完了,少夫人最大的靠山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她們得趕緊跑!不然要是給這一位抓住了,他們就真的沒命了!
於是,大家紛紛低下頭,捂著臉無聲的向外撤去。
阿麥也才現了劉策的存在。她頓時雙眼大亮,伸長脖子往他身後看:“世子你可算是來了!對了,太醫呢?”
“什麼太醫?”劉策不解。
阿麥就又沉下臉。“你難道不是帶太醫來給我家姐看病的?”
“孔管事不是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嗎?”
“那些赤腳大夫也叫大夫?”阿麥冷哼,立馬又運起棍子把他往外推,“走走走,你趕緊給我走!既然沒帶太醫來,我家姐要你幹什麼?”
劉策很是不爽。“你著丫頭到底懂不懂規矩?你忘了爺我是吳王世子嗎?”
“我沒忘啊,可是那又如何?難道你這個名號還能治好我家姐的病不成?”阿麥一臉認真的問。
劉策一噎,竟然無言以對。
現在,他對阿麥爽直性子的認識上升到了一個新台階。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青雲黑雲趕到了。阿苗也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把阿麥手裏的棍子推開:“你這是幹什麼呢?世子也是因為擔心姐,所以先來一步查探她的情況。現在,阮太醫不是來了嗎?”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阿麥果然看到一個須花白的老者正提著一個藥箱往這邊趕過來。
阿麥頓時鬆了口氣,趕緊對劉策匆匆一禮:“婢子無狀,仿佛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不過現在,還是先讓阮太醫去給我家姐看看吧!”
完,她就趕緊迎上阮太醫,一手接過他手上的箱子,再順手一抓,直接將人提起來進了內室。
來去如風,姿態瀟灑利落,就是從頭至尾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
“她……”
劉策又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來,別提多難受了。他艱難的指指阿麥,再回頭看看阿苗,張張嘴不知該什麼才好。
阿苗連忙屈身乖巧的賠禮道歉:“世子請見諒,阿麥她隻是太擔心我家姐的狀況了。不過現在情況緊急,還是先讓阮太醫給姐治病吧!回頭等姐好了,婢子一定會讓她親自來向您認錯。“
“她可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劉策涼涼道。
他算是認清了,這個傻丫頭眼睛裏就隻有她家姐。至於其他人?她認識你才怪!
和這個人打交道,簡直比和姬上邪對峙還累。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和她多計較的好,不然誰知道到頭來自己是得到賠禮認錯,還是又被噎上一頓?他可沒有自虐的癖好。
阿苗聽了,也隻是低下頭,轉身給他們帶路。
從外麵一路走進來,劉策現莊子裏裏外外都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就連過來的路上都纏上了白布,掛著滿滿的白幡。風一吹,白幡招展,叫人莫名瘮得慌。
但在阿麥的保護下,姬上邪的住處卻還完好如初。
進了房間,撲麵而來就是一股淡淡的馨香,一下子就讓劉策心頭那一點不悅淡了下去。
再往裏走,他現屋子裏頭幹淨整潔,靠窗的香爐裏燃著一抹淡香,床前的桌上還攤開著一本沒看完的書。如果忽略掉床前抽噎的兩個丫頭,這裏處處都相認透露出一股濃濃的生活氣息。要這個屋子的主人會去跳河自殺,他第一個不信。
劉策心猛地一沉。
“黑雲。”他低聲叫道。
黑雲立馬過來。“世子。”
“你去查查,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
“不用查了。姐根本就不是自己投水,她是被人推下去的。”阿苗立馬開口,清清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