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族試(1 / 2)

易家北麵,這裏是一片蔥鬱的竹林。綠油的翠竹讓人身臨其境中感到無盡的清爽。林間嘰喳的鳥叫格外悅耳,嘩嘩的流水聲,伴隨著風中嘎吱嘎吱的竹林,奏響了一曲歌謠。如此靜謐的環境,卻與外界的爭鬥格格不入,宛然一片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竹林裏,在潺潺的溪水旁,有著一間竹屋。別有一番“小橋流水人家”的韻味。竹屋內,一道壯碩的身影靜坐於窗前,看上去約麼四十來歲,手中緊握著一張枯黃的羊皮紙卷。中年身旁,站著一位身著素衣,神色緊張的婦女。她雙手有力無力似地抓著中年的衣袖,似乎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般,此人正是易宏的母親。中年眼光從紙卷上掃過,目光在凝聚在眼前那臉上稚氣尚存的少年,無奈之餘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嘴巴微張,卻又猶豫不決……少年看著竹椅上心事重重的中年,小心地開口道。“爹,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孩兒一定替爹爹分憂!”房間裏的寂靜終於被這道稚嫩的聲音所打破。中年怔怔地看著少年清秀的麵孔,他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少年來說有多麼重要,雖然如今的他並不希望易宏知道這件事。可作為易家小輩,易宏又必須知道知。心中猶豫了少傾,易斷天終於是挪動雙唇,開口道:“宏兒啊!這幾年的修煉……你,沒落下吧?”“嗯!”“孩兒每天都堅持修煉……”“可,可是……”說到這兒,易宏眼眶有些濕潤,雙眼之中充滿不甘與無奈,語氣有些顫抖,吞吞吐吐,生怕說出來後,從來沒有罵過他的父親大發雷霆。“可是還是隻有一重靈力,對吧?”中年歎了口氣,接過少年的話。“爹,我從來沒有偷過懶!”似乎害怕,少年急忙辯解道。“你娘都告訴我了……”中年雙眼微眯,無力似的安慰著少年,“爹不怪你,你先回去吧!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和你談正事……”少年望著父親,沒有出聲,退出了房間。易宏離開,中年也是緩緩地睜開雙眼。“呼……”中年將目光投向身旁的婦女,其間包含著無盡的迷茫與無奈,然後仰天長歎。“難道我易斷天真的生了個……”他的話音未落,婦女便反駁道:“宏兒已經盡力了!”“這次族試能讓他不參加麼?”“唉……”“不是不行,而是宏兒明年就十二歲了,能不參加麼?如果十二歲達不到靈力四重,那他就沒有資格參加參加成年儀式了!”中年有幾分怒氣地嗔視著窗外的夜空,雙拳緊握。在他心中再次生起了那個可怕的念頭。“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就隻能那樣了!”中年嘴裏輕輕地叨念著,不過聲音雖然細微,但還是傳進了美婦的耳中。美婦望著中年,略有些擔憂的神色徒然凝固,雙瞳微縮,如同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僵持在原地。“不行!絕對不行!宏兒還小,以後或許可以……修煉?!”婦女緊張地拽著男人的衣袖,激動地道,不過她自己都是不覺感到聲音有些顫抖,似乎缺少了一分自信的底氣。她知道易斷天想要做什麼,他跟她說過許多次,而她都毫不猶豫地阻止了他。因為易宏的父親是想要利用自己的靈力,來提高易宏的實力。簡單地說就是強行地給他輸注靈氣。雖然這樣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度地提升實力,但是卻有著很大的風險:如果被輸注者年齡太小,筋脈過於脆弱,經不起靈氣的淬煉,將會導致筋脈受損,嚴重的可能會影響到一生都無法修煉。而易宏現在才十一歲,這個年齡的他根本無法經受注靈的淬煉,很可能一輩子就成了一個廢人,易宏的母親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如果宏兒十六歲不能通過成年式,對他的打擊會更大!”易斷天仍然不肯放棄。“宏兒從小就很固執,他認定的事很少有放棄的。”“若是沒有通過成年式,他會有多麼傷心,這輩子或許也就……”麵對著易斷天的炮火攻勢,易宏的母親開始猶豫了。易斷天的話無疑不是觸碰到了她心中的柔軟。作為易宏的母親,她同樣也不希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淪為一個廢人。少年多年來一如既往的堅持,正是她心中最好的期盼。她也希望有朝一日,少年不懈的堅持可以換來認可。但是,三年來殘酷的現實,卻在一次次地轟擊著她那脆弱的期盼。“若熙,我們一家三口生活了這麼多年了,你也應該知道宏兒是怎樣一個性格吧!”易斷天回想起那個倔強的少年三年來從未改變過的執拗,不覺有些心疼。“我當然知道……”婦女眼眶已經有些紅暈,眼淚終於濕潤了她的兩頰。對!她知道!她也不想自己的兒子真的就一蹶不振,淪為廢人。同時,她也不希望他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反正結果都一樣,還不如現在放手一搏,或許還有幾絲希望!”易斷天再次將決定權交給了易宏的母親。“嗯……”輕歎一聲,若熙還是掙紮著同意了,“你明天親自給他商量吧!但是……”似乎明白婦女心中的擔憂,易斷天安慰道:“放心,我會小心地!”她還是有些擔憂地咬著下唇,然後離開了房間。易斷天緊握著手中的紙卷,拿起桌上的茶杯,泯了一口苦茶,閉目沉神,此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翌日,天色剛泛起一抹晨白,易宏便起身開始運功養涎。天地靈氣慢慢彙集,易宏的身體也是開始泛起青色光澤。三年如一日的堅持,易宏早已習慣。“呼,還是這樣……”而隨著一口灼氣吐出,易宏臉上的紅潤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一滴滴滑過少年清秀的麵龐,映照出一種執著堅定。三年來從未突破一重靈力,但一份不屈,一份執著,使得少年努力地抗爭著命運的不公。兩個個時辰過去,少年逐漸睜開雙眼。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易宏立刻起身,快速地穿好衣裝,簡單地洗漱後,徑直向易斷天的住處飛奔而去。……竹屋裏,易斷天靜坐在床榻之上,而易宏則是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等候父親的吩咐。易斷天緩緩睜開雙眼,一絲絲靈氣漸漸斂入體內。“宏兒,你來了!”看著身旁靜候的青年,易斷天開口道,“其實,今天叫你來,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易斷天一臉嚴肅,使得整個房間的氣氛都是一窒。易宏不禁疑惑地望著父親,道:“父親隻管吩咐,孩兒一定竭力替父親分憂!”易斷天也是怔怔地望著青年,這麼多年來,易宏一直很懂事,從來不曾令父母操心,唯一的便是修煉。易斷天將昨晚那張羊皮紙卷遞與易宏,易宏小心翼翼地接過,注視著手裏的紙卷,目光頓時停滯。“族試?!”易宏震驚道!他知道這所謂的“族試”有多麼重要,那可是成年儀式之前的測試。換句話說,從族試上便可以基本確定能夠參加成年儀式的人選。雖然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族試才會開始,但能至少也要在十二歲之前達到四重靈力才可能被選入參加成年儀式。而他如今才一重靈力,根本不可能在族試上脫穎而出。“爹,我……”易宏有些不自在地吞吐道。“為父今日叫你來正是為了此事!”易斷天解釋道。易宏雙膝跪地,自責而痛楚地垂著頭,道:“都是孩兒不孝,讓爹費心了!”望著眼前懂事的少年,易斷天有些失神。這幾年來,少年受盡了嘲笑與冷眼,但他從來沒有自暴自棄。同時,三年的歲月裏,少年更是越發的堅韌、冷靜。清秀的那雙眸子更加犀利與靈動。回過神來,易斷天泯了一口苦茶,回頭對易宏說:“宏兒,你起來吧!爹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爹不怪你。但是,如果你想參加成年儀式的話就必須在族試上脫穎而出。“但是……”易斷天雙眼泛起了些許紅潤。“爹,孩兒一定盡力而為!”少年的堅定的回答,眼神中透出多年來少年不向命運屈服的堅韌。易斷天怔怔地望著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神,難道還不打算放棄麼?“罷了……”易斷天終於下定了決心,“宏兒,爹倒是有一個能夠在短時間內讓你實力大漲的方法。同樣,這個方法也可以是一個讓你淪為廢物的毒藥!不知道你……”房間頓時一片死寂,空氣如同凍結一般。似乎連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都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