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葵娘一番嘲諷弄得有些難看,隨即尷尬地笑笑,轉身就往門外走。
“哎,你等等。”誰知葵娘並沒有就此放過我,而是上前一步繞到我的麵前,踮起腳貼近了我的臉,眼眸上下打量著我的五官:“客人長得這般好看,早前丟帕子的時候我還心想要免了你的單,看來是葵娘沒有這個福分。”
我不明就裏,愣愣地看著她。
葵娘噗嗤一聲笑了,抬手捏了捏我的腰:“不過就你這小身板,真要是選了你,也還不夠我費勁的……”
我臉一紅,幹咳兩聲轉身就走。
“喲,還是個雛兒呢?”葵娘見我臉紅心跳的,更是一陣發笑,隨即丟給我一個媚眼,便轉身回屋,重重地拉上了門。
我燃了個火把拿在手中,走出了驛站大門。
我繞到驛站一側,雁南歸剛巧從窗子裏翻身出來,他低頭不語,用眼神示意我走遠。
我倆來到一座凸起的小沙丘後麵,我將火把插在沙地裏,抬腳就刨出了一個坑,隨即拉著雁南歸麵朝沙坑站著。
“那女人在窗子前看著咱們呢。”我撩起褲子小聲說道,隨即輕輕吹起了口哨。
雁南歸眉頭一皺,卻也是很配合地褪去褲子。
片刻過後,那窗子前閃現的人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鬆了口氣:“喂,怎麼樣,看到什麼了?”
雁南歸眼神飄忽不定:“我不確定……”
“不確定?”我疑惑地看著他刀削般的鼻梁。
雁南歸起身穿好褲子,一邊抬腳刨沙將方才的坑給填上,一邊小聲說道:“葵娘屋子裏沒點燈,你把她引出去的時候我便翻進去查看,西側角落裏有張床,床邊有帳子,裏麵隱隱約約是個人形,看體型也的確像是晚上的那名絡腮胡漢子……但是……”雁南歸話鋒一轉,停頓了手中的動作。
“但是什麼?”我不耐煩地追問,我可不想讓那老女人隨隨便便調戲我一番,卻什麼都沒調查出來。
雁南歸定了定神:“但是床上的那個男人,好像有兩個頭。”
此話一出,我便也愣住了。如果我們之前推斷不錯,那葵娘應不是個普通人類,身上那般的屍臭味道,少說也是個妖邪,而那咀嚼聲定是她在吞食今夜陪她過夜的那名絡腮胡男子,可按雁南歸所說,那名男子不僅沒有被全部吞下,反而還多出個腦袋來?
“屋裏太黑,時間也短,我沒來得及掀開床帳去確認……所以,我也不是十分確定。”雁南歸見我麵露愁容,便繼續解釋道。
“算了,”我擺擺手,“反正明天一早咱們就啟程,隻要不威脅到咱們的安全,這事兒還是別摻和了。”
雁南歸沒有說話,彎腰拔出火把,朝著客棧方向走去。
夜還很長,抓緊時間睡上一覺,明日早早出發,這才是我們最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