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停下腳步,上前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你真的傻了?我們不是要去參加打魚節的嗎?我們不是說要抓上來一條最大的魚,把月呈他們給比下去嗎?”
打魚節?原來這小村落裏,竟還有這樣的風俗節日。
“月呈是誰?”我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哎呀,潤生!你再這樣鬧,我可要生氣啦!月呈啊,咱們隔壁的月呈啊!”那姑娘顯然是著急了。
我急忙拍了拍腦袋:“哦,對啊。嘿嘿,我逗你玩呢,不是要去打魚節嗎,趕快吧!”
我怕我再問下去,這姑娘肯定要生氣。哄女孩子那麼可怕的事情,我可不想插手。
我們一路狂奔,我這時才清清楚楚地看了看這個夢境中的仙人渡鎮,它和我所在的仙人渡鎮有些不同,感覺上要更加荒涼一些,落後一些……不對,如果我師父曾經在仙人渡鎮待過,那一定是還沒有我的時候,因為我的腦海裏完全沒有關於這些的記憶,那也就是說,這裏應該是好多年前?
“哎,現在是什麼日子?”我隨口問那個姑娘。
“七月初八打魚節,怎麼了你?老是問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是,我是說,現在是什麼年份?”
那姑娘氣急敗壞地停下步子,嘟起嘴吧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耐煩地報出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年份來。
這夢境……居然是四十年前的仙人渡鎮?
有些好笑。我從沒想過,居然會從一個陌生婆婆的夢境中,接觸到四十年前的師父。四十年前……我今年二十有四,顯然那個時候還沒我什麼事兒呢!這應該是師父收留之前發生的事情。
不對!我忽然反應過來,如果這個姑娘把我當成了師父,那麼真正的師父到哪裏去了?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這個夢境中?若不是我因化夢而來到這裏,那麼這個姑娘本該在河邊等著的人,又到哪裏去了?
我後背一陣冷汗,說實話,我獨自行走這麼多年,還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因為往年,不管我進入到誰的夢境中,我都隻是個旁觀者、外來者,這是我第一次被人錯認而作為夢境中的角色參與到其中,所以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更無法解釋本來的師父到哪裏去了,我隻能是承認自己功力尚淺,看不透夢境的奧妙。
現在想這些都沒用,還是跟著這個姑娘去打魚節看看,看這個婆婆到底是沾染了什麼鬼邪。
婆婆……不對!如果夢境中是四十年前,那麼婆婆在這個時候一定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難道說……我不自覺地看向那個拉著我狂奔的小姑娘,卻怎麼也沒法把她和婆婆聯係在一起。
糟了……之前粗心大意,沒有調查清楚就莽撞地化夢,我居然忘了問婆婆叫什麼名字!這樣,我根本就不知道四十年前,年輕的小姑娘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夢境主人!
哎,完了完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