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原本應該鮮紅的色彩變成了暗紅色,那紅色的液體自被腰斬的一個身體中涓涓流淌,而那上半截身體仍然在活動著,他用雙手撐著地麵,緩緩爬向離他不遠處的一個男子。
“你逃不掉的,你明知道,我隻是一個不足輕重的角色,如果那邊派很多人手來討伐你,屆時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一死。你殺了我的能暫時守住秘密,但秘密終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那半截身體爬到那個男子跟前的時候,那個男子亮起手中的巨大鐮刀,手起刀落,那顆腦袋又跟半截身體分了家,被切成三截的身體化成點點星光消失了。
鐮刀忽然從男子的手中消失了,他捂住胸口,臉色鐵青,胸口處正在冒出鮮血。
他歪歪斜斜的走了幾步,倒在了血泊中。
一個女孩從出租車上下來,然後嘴裏唱著流行的曲子,活蹦亂跳的從這裏經過。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那個男子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驚聲尖叫。
男子聽到尖叫聲,無力的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站在了他的跟前,他的視線卻變的有些模糊,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不過他在心裏祈禱著,希望來人不會是敵人,然後再次耷拉下腦袋。
女孩停止了尖叫,透過路燈柔和的光線,她發現竟然認識這個男子,而且對他很熟悉,因為對方竟然是她的同學。她蹲下身去,用顫抖著的雙手捧起了對方的腦袋,那張熟悉的臉再一次躍入眼簾。
“祖羅......”女孩以為對方死了,嚇的哭喊起他的名字。
叫祖羅的男孩虛弱的說道:“我還沒有死呢!”
女孩破涕為笑,說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嚇死我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不行,我不能去醫院。”
祖羅直接拒絕去醫院,這令女孩很詫異。
“為什麼?你都快要死了,難道要看著你死嗎?”女孩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心裏有數,這點傷還死不了。”
說道這裏,祖羅緩緩的爬起來,然後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站立不穩。
“我隻是太累了,現在恢複過來了。”
看著逞強的祖羅繼續不穩的步伐,女孩慌忙追上去,在一旁攙扶著他。
“不要逞能了,看你走路都走不穩了,還是去醫院吧。”
“我說過不去醫院,幹嘛還一直羅嗦。”祖羅瞪了女孩一眼。女孩知道了繼續這個話題將會很不愉快,於是轉移了話題。
“你為什麼會受傷,還留了那麼多的血?”
“遇上搶劫的了。”祖羅瞎編道。
“啊!這麼倒黴的事情你也能碰上?我家就在這裏麵,去我家找點藥吧?”女孩試探的問道。
“不去!”祖羅回答的很堅決。
“那我送你回你家總可以了吧?”
“我家人看到我這個模樣會很難過的。”祖羅搖頭回答道。
“那我送你去學校?”
“我滿身是血,回到學校會引起恐慌的。”
祖羅走過馬路,停在一片草地上,然後就躺在了草地上。
“我就在這裏休息一夜就行了,你先回家吧林守月,回去晚了家人會擔心的。”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叫林守月的女孩坐在了祖羅的身旁,望著閉目養神的祖羅說道:“沒關係!我不回家就說明留在學校宿舍了,家人不會擔心的。”
等祖羅的回話足足等了好幾分鍾,也沒有聽到他開口說話,不過卻聽到了他平緩而均勻的輕鼾聲。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睡著?真是不可思議。”
林守月輕笑著自言自語說道,望著滿天繁星發了半天呆之後,她決定陪祖羅一夜,萬一他有什麼狀況也好即使幫助他。
她輕輕躺在祖羅的身旁,然後側臥著身體,怔怔的望著祖羅的臉發呆。這張臉她看了兩年了,雖然他總是很冰冷,一副很難接近的樣子,但是林守月卻總是有種很像靠近他的想法。這樣難得的機會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