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呆住了，她手足無措，想觸碰婆婆，卻又不敢。一群鮫人全部慌亂起來，如果婆婆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就真的沒辦法麵對現在的情況了。
等了好一會兒，婆婆終於平靜下來。她朝眾人安撫道：“我沒事兒，不用驚慌。”
婆婆順了順氣，然後一臉嚴肅看著明月，她道：“你去過人間，一定知道好多事情對不對？現在東海已經無處安身了，你要帶著族人脫險，帶著他們去到昆侖的弱水潭裏。去到那裏，就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們了。”
“可是婆婆你——”
“我？”婆婆搖頭，“我去不了了，我快不行了，況且，我還要留下來拖住他們。”
婆婆拿出法杖，交到明月的手上，對她：“你以後就是鮫人的族長，你會好好對他們，保護他們是嗎？”
明月除了點頭，做不出別的動作。
突然一陣喧囂，海底不斷波動，婆婆的臉色變的很嚴肅，她冷然道：“來了。”
婆婆拿著法杖在水裏麵化了一圈，那個圈的水流逐漸變快，最後急流轉，就像那些漩渦一樣，最後在漩渦中間空出了可容一人通過的空間。
婆婆指著那個激流的圈子，道：“進去！”
沒人動。
婆婆一臉怒容，她喝道：“你們以為留下來等死我會開心嗎？到如今這個地步，你們就是想留下來送死的嗎？不要辜負我！”
婆婆完，劇烈的咳嗽起來，又不停開始喋血。
長久一陣沉默，最後鮫人一個一個接著跳進去。明月落在落後麵，葉子拽著她的手臂卻怎麼也拉不動。
婆婆長歎一聲，出手打暈明月。
她別過頭，對著葉子道：“你快帶她走吧。”
等明月醒來時，現他們已經不在海底了。一群鮫人都露出了海麵，有的靠在礁石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擺著尾巴，有的就靜靜躺在海麵上，望著空呆。以往他們來到海麵都是要唱歌的，今卻沒人唱歌。
此處不知道離海底有多遠多距離，或者這裏已經不是東海了。
幕已經暗了下來，依稀能看見上的疏星朗月。
明月拽住葉子胳膊，急急問道：“婆婆呢？”
葉子一陣沉默，不知如何回話。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道：“我們很快就能到昆侖了……”聲音輕飄飄的。
“婆婆呢？”
明月又拉著一旁的鮫人，然而沒有人能回答她。
明月癱坐著，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她呆坐半晌，然後把臉埋在手掌裏，過裏一會兒，有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傳來。
明月覺得難受極了，一股情緒堵在胸腔裏，偏偏還無處宣泄。
突然覺得眼瞼一熱，明月抬起頭來，她摸了摸眼角，指尖觸摸到一個冰涼到珠子。
明月一愣，她把珠子放在手心裏，一時不能反應。珠子出淡淡的藍光，在這黑夜裏，藍光成為唯一的光源，吸引來一旁鮫人的目光。
鮫人驚奇的現，明月一頭海藍的長從根部起，慢慢變白，最後從根至尾都變得和婆婆的白一樣，就像上明月鋪灑的銀輝。
明月回過神來，神情變得有些猙獰。好像手裏拿著的是什麼怪物一般，明月怪叫一聲，把珠子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