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家裏,盡心照料著杜鵑花種。 WwWCOM可惜觀滄海並沒有教會她,杜鵑花要怎麼養活。明月問了許多人,可惜別開花了,連芽都沒長出來。
明月把觀滄海給她的那一批花種種死了。她幾乎做賊一般的,心虛無比的上集市買了一批新的。
隻要開花了,觀滄海就能回來。
明月懷著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其實她知道,觀滄海回不回來同杜鵑花沒什麼幹係,可是不開花,她總覺得空落落的,怎麼都不能安心。
現在明月的心神幾乎都係在了那片播種杜鵑花的土地上了。下雨的時候,她總怕雨勢太大,會把花給淹死了,那時候她總盼望著太陽出來。不過等太陽出來的時候,她又怕太陽會灼傷那些花苗。
總之怎麼都不能放心,怎麼都不能安眠。
明月心驚膽戰過了許久,等春的時候,杜鵑花終於有了花苞。花骨朵含苞待放,明月幾乎時刻守在那花骨朵前,等著它開花。
等花開的時候,明月卻沒有等來觀滄海。
那,她正在給杜鵑花澆水,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明月喜不自禁,她以為是觀滄海回來了,趕緊放下水瓢去開門。
“觀……”明月頓住,門前站著的不是觀滄海,是觀滄海的師傅。
明月強作笑顏把他請進了屋裏。觀滄海他師傅危在旦夕,需要他去尋藥吊命,可是在明月看來,師傅麵色紅潤,神采奕奕,哪裏像是朝不保夕的樣子?
明月想了想,問道:“師傅,您的身體沒事了吧?”
師傅沒有回話,猝不及防,他突然出手把明月擊倒。
明月抬頭怒視他,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您這是做什麼!”
明月怒吼,她想起身,卻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行動遲緩,再站不起來。
師傅此時早已沒有了平日裏慈愛的模樣,他拿出許多符咒還有法寶,然後在明月周身擺起來,看著好像是在做什麼陣法。
明月又驚又怒,她掙紮著起身,勉強能站起來。她絞盡腦汁,努力回想婆婆教的那些法咒,明月一一試過,卻都沒有效果,反而她越是掙紮反抗,自己就會受到反噬,最後明月遍體鱗傷,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如果是在海裏,明月還有勝算,可是這是岸上,她實在一點辦法都沒有。
難怪婆婆,不要離開海裏,不要跟人類來往。明月現在已經沒工夫懊悔了,她隻想著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師傅滿臉詭異的笑容,對著明月道:“你真是上派給我的救星,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機會下手了。”他神情癲狂,嘴裏不停直念,不知在什麼。
明月沒理他,而是目不轉睛看著院內的那口水井。
水,有水她就還有機會!
她貼著地麵,一點一點的爬過去,隻要跳到井裏,她就有機會逃出去。
明月的手指扣住了井蓋的邊緣就再也爬不動了,任她怎麼掙紮都不能再往前一步。她回頭一望,現那個平時對她很和藹的老人此時正拽住她的雙腿,手裏還拿了一把長刀。刀刃泛著冷光,明月看得眼睛有些刺痛起來。
“不!”
她即絕望又害怕,隻能淒厲喊出聲來。可是沒用,手起刀落,度很快,明月看得很清楚,這刀是怎麼落到她的腿上,又是怎麼樣砍斷了她的雙腿。
她的腿沒了!
很疼,不過沒有分尾的時候疼。
那時候,婆婆陪著她,明月都沒覺得委屈,現在她卻難過得想落淚。明月眨了眨眼睛,卻現眼眶幹澀得厲害,一點都沒有要流淚的跡象。
對了,她是鮫人,她怎麼可以哭呢?死都不能哭。
明月耳朵裏嗡嗡作響,她什麼也聽不清了。她隻看見眼前的這個惡魔嘴巴一開一合,卻完全不知道他了些什麼。明月想喊出聲,卻現喉嚨也幹得厲害,半點聲音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