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
我下意識回頭,就看見一張鬼臉。Ww WCOM
她一頭淩亂如雜草般的黑,臉上一片腐爛,沒腐爛的地方都是交錯的傷疤,臉色青白,透出一股死氣。她的眼珠子有一顆從眼眶脫落出來一半,隻能看見眼白,嘴角還有大片殷紅的血跡。
我們靠得很近,我這一回頭,額頭差點撞上她半脫落的眼珠。
這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使我嚇傻了,當下朝她揮了一劍,順勢飛身離開女鬼身旁。劍氣穿透她的身體,使她飄在半空的身體晃了一下。
毫無損!
她彎起長長的指甲,嘴裏嗬嗬聲,度極快朝我飄來。我正想給她再來一劍,卻身子一輕,轉眼更加的遠離那個女鬼。我看了一眼攔在腰上的手,還未話,便聽見柳長言在我耳邊低聲道:“讓我來。”
他完,隻見眼前閃一道疾迅的身影,方才還在我身旁的柳長言此刻已經和那女鬼纏鬥在一起。
長清掏出匕,清喝一聲,跟著攻上去。
白的時候,長清還死了不到三十年的厲鬼不跟不值一提,但這女鬼顯然很有些本事。每次她魂魄剛有潰散的跡象,立馬又凝實了。
柳長言和長清一邊要攻擊那女鬼,一邊還要防守,打得很是吃力。
月光一片皎潔,鋪陳在桃樹上,照得茂葉清亮無比。我想起柳長言白日裏過,這桃樹最克妖邪之物。飛身躍上桃樹,我摘了兩條樹枝,反手給柳長言他們扔去,“接著。”
柳長言拿著桃樹,女鬼果然有些怕了,不敢再貿然攻擊他們,嘴裏出嘶啞難聽的叫聲。
因我對這女鬼的死因還很執著,當下拿出溯源鏡對她一照。隻是溯源鏡什麼也沒照出來,鏡麵空空如也。
我有些遺憾,隻得把溯源鏡收了回去,凝神注意戰況。
柳長言自己咬了手指,逼出幾滴血,嘴裏念念有詞,手上還不停的做些晃花人眼的動作。過了一陣子,他身邊橘紅的光芒大作,突然憑空出現一張泛著紅光的巨大符咒。隨著時間愈久,那符咒就愈清晰。最後,符咒朝女鬼身上蓋去。
我估摸著這是專門來捉妖滅鬼的符咒,因為我差點也頂不住這張符咒的威力,被一股氣浪掀飛。隻好閉上眼睛,捂住陣痛的腦袋趴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隻聽那女鬼淒厲的喊聲,我偷偷睜開了眼,現女鬼早已不見蹤影。
“人……鬼呢?”
柳長言望著遠方漆黑的夜色,神色莫測道:“跑了。”
這都能跑了?
我著急,起身想往他們那兒去一探究竟,可雙腿竟有些軟,眼前一陣昏眩,我腳步有些不穩,一時沒控製住,就摔了個四腳朝。
柳長言跑過來扶住我,歉然道:“在下忘了,這咒術對姑娘也起作用的。”
我此時雖然羞憤,卻也不忘吃他一把豆腐。我露出笑容,握住柳長言的手道:“公子也不是成心的,我歇一會兒就好,”
我雙眼還是一抹黑,瞧不見柳長言的臉,有些遺憾。
雖然女鬼是跑了,但是柳長言怕那女鬼趁我們回去的時候,又出來作亂,隻能徹夜守在村口,我雖然很想睡一覺,但也隻得跟著守了。
夜深人靜時,我哈欠連,不住打瞌睡,實在難受得很。迷糊中好像抓到一條溫熱的手臂,我嘟噥:“借用一下。”
我枕著這條手臂安然睡去,一夜無夢。
醒來時,色已經大亮。有刺眼的陽光照射到我的眼瞼上,有些難受。我單手遮住眼睛,睡眼朦朧朦朧打量四周,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農舍裏,身下是竹篾編的涼席。
我腦子還渾渾噩噩的,突然靈光一閃,想起自己昨晚不是還跟柳長言他們守在村口的麼?這會怎麼睡在這兒了?
我急忙跑下床榻,往屋外跑去。來到屋外時,見柳長言坐在院子裏,正在拿勺子盛了一碗白粥,暗青色的條紋瓷碗襯得他的手指白皙如玉。
我突然覺得很餓。
他抬頭,瞧見我,笑著打招呼:“姑娘,你醒啦。這裏正好有溫熱的粥,來一同喝了吧。”
我巴巴湊上去,自己也打了一碗,這本沒什麼味道的白粥,我吃著居然覺得美味無比。我喝完了粥,才想起來少了一個人,我問道:“長清呢?”
他笑道:“還在睡呢。”
“昨晚……”
“後來什麼也沒生。”他道。
我幹巴巴捧著一個空碗,一時有些臉熱,覺得那股熱氣熏得自己滿頭滿臉。真是太丟臉了!自己居然先睡過去了,生了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