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開眼笑,殷勤的給柳長言倒了杯茶水。
長清氣哼哼的扭頭,不滿道:“我要真破相了怎麼辦?我不像你,到哪兒都有姑娘喜歡你。”他著還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我狀似不經意的拿出溯源鏡,朝他伸手,冷淡道:“我這有麵鏡子,你可以拿去瞧瞧,看自己破相了沒。”
我心裏恨不得給他強行照一會兒溯源鏡,卻按捺住自己的念頭,露出最漫不經心的表情來打消他的戒備。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忿忿拿起鏡子照了起來。
我激動得捂住胸口,我今終於是能窺探一回別人的糗事了!
長清拿著溯源鏡,卻隻照了一會兒便放下了,“不看了,越看越心煩。”他指著我怒道:“你若是把我英俊瀟灑的臉給毀了,我跟你沒完!”
我嗬嗬笑了聲,迫不及待的拿起溯源鏡看起來。
鏡中,一個胖嘟嘟的孩趴在大酒缸上,把頭放進滿滿的酒缸裏,咕嚕咕嚕喝著酒。沒一會兒他就滿臉緋紅,孩兒在地上搖搖晃晃走了一圈,卻在原地踏步,一個踉蹌,一頭栽進酒缸裏。
畫麵良久沒變動,我納悶,就這樣完了?
我有點驚悚的看著長清,如果他時候在酒缸裏淹死了,那現在坐在我旁邊的是什麼東西?
他往後縮了一掌的距離,“你那什麼眼神?”
我傻笑,然後低頭繼續觀看。在我快要動手檢查長清他到底是不是人的時候,畫麵出現了個身著青衫的少年,可惜他背對著我,我從鏡中隻能看見他的後腦勺和白嫩的耳朵。
我伸長脖子,想一睹其真容,無奈入目的隻是那烏黑的墨。
我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那少年似乎有所察覺,突然回頭望了一眼,那張臉被我直直瞧入眼中。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奎如碧。
我手中的鏡子啪嗒摔在桌子上,那少年分明就是少年時期的柳長言。我偏頭仔細端詳柳長言,拿兩個來做對比。不同於少年時期的明眸皓齒,顧盼風流,歲月使他沉澱,看起來更加沉穩溫和,更加溫潤清華。
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從美到大!
我摸摸自己的臉,不免有些哀戚起來。作為一個九尾狐,一個凡人居然比我還貌美,還是個男人!
我剛化形時,第一件事就是拿鏡子照自己的臉,現自己在美人如雲的狐族裏,隻能算中等的容貌之後,我傷心的抱著鏡子在狐狸洞裏哭了三。
美人找到我,指著那些來圍觀的同族,問道:“你看他們,你覺著有誰是最美的?”
我搖頭,沒有最美,隻有一個比一個美。
她勸道:“你雖然不是最漂亮的,但是你的眼睛是青丘最美的;你的狐狸身雖然胖了些,可你的皮毛也是全青丘最漂亮的。有了這兩個‘最’,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隨後我暗自高興了好久,但後來又回過味來:這話它真就是門藝術!倘若美人這話反著,我估計自己還能再哭三。
我閉上眼睛,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如此來回幾遍之後,我才淡定的睜開眼睛。
柳長言麵有憂色,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我咽了咽口水,回道:“沒什麼,吃撐了。”
他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姑娘在凡間的這段日子,可以跟著我們四處瞧瞧。”
我激動地握住他的臂膀,喜道:“如此多謝公子了。”
美景美食加美人,我的人生也算是有了美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