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問詢(1 / 2)

葉二傻的話讓顧臨凡和白少飛兩人都是一愣。白少飛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現出氣急敗壞的絕望之色:

“真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扭頭瞅見顧臨凡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伸手在他腦後拍了一巴掌:“你小子在琢磨什麼呢?”

顧臨凡下意識的道:“弟子倒是覺得葉兄弟說得有幾分道理。”

“他有屁的道理。要是他說的有道理,那麼多苦苦修行幾十幾百年的前輩們一個個都成了傻子了。”

他再次轉頭看了看還一直傻愣愣的發呆的葉二傻,真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如此好的根骨資質,卻生就一個榆木腦袋,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

心中帶著幾分遺憾,白少飛伸手一拉顧臨凡:“走了走了,再跟這傻瓜說下去,隻怕自己都要變成傻瓜了。”

顧臨凡被白少飛拉扯著,不好掙紮,隻得向葉二傻拱手道歉:“葉兄弟,有緣的話以後再見。”

“見什麼見?”白少飛恨恨道,衝著葉二傻道:“別讓我再見到你,好好的做你賣切糕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兩人緊走幾步,隻聽後麵傳來葉二傻充滿感激的聲音:“多謝客官鼓勵,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他竟然沒有聽出自己說得是反話?白少飛身子一趔趄,差一點摔倒在地上,拉了顧臨凡快步如飛,好像身後有一股綠色的瘟疫在快速蔓延一樣。

兩人走了不遠,隻見孫必雷快步走來,大袖飄飄,手中墨劍上還向下滴著血跡。眼見白少飛一副悻悻模樣,孫必雷眉頭微微皺起,道:“怎麼了?”

白少飛癟著嘴不說話,顧臨凡苦笑著將方才事情經過說了一番。

孫必雷聽完經過,臉色絲毫未變,未做評論,淡然道:“時間不早了,趕緊趕路要緊。”

眼看他這一副渾不在意樣子,白少飛道:“孫師兄,你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孫必雷奇怪的看了白少飛一眼:“世間各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他不願意修道,便是與道無緣,何必強求?”

“可是他的資質真得很好啊。”白少飛不甘道。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世間之人何止億萬,資質不凡的不知凡幾,這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夠踏足於道途?”

白少飛哼了幾聲,雖然還有些不甘,也知道孫師兄所言是正理,修道是世間第一難的事情,絕非賞花品酒閑庭信步,而是如同背負千斤重擔步步登山,其中艱難險阻不知道有多少。從古到今,不乏智勇雙全才華橫溢的人物,或者陰差陽錯與修道之途交臂而過,或者道心不堅,半途而廢,又或者隻是差了一分運氣,苦修幾十年無望仙道,在絕望中老去,化作塵土。若是說得殘酷一點,修道之途上白骨遍地,並非過分之語。

如此多的前行者都未能得窺大道,自己今日錯過了一個隻是資質不凡,卻榆木腦袋不知變通的人,又算的了什麼?

這般一想,白少飛心中好受了一些,笑道:“孫師兄,那幾隻妖獸被你打發了?”

孫必雷微微點頭,臉色有些凝重道:“區區幾隻妖獸,算不得什麼。可是此處並非荒山野嶺,而是人煙繁華所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妖獸於鬧市傷人,妖族氣焰囂張可想而知。人世間數百年的太平歲月,隻怕要過去了。”

三人曉行夜宿,趕了十幾日,才又回到了浩然觀。

才一進入浩然觀山下,立刻有幾名非字輩弟子迎了上來,躬身施禮道:“孫師叔,白師叔,顧師弟,你們回來了?”

白少飛哈哈一笑,挺直了腰,滿臉燦爛的揮了揮手道:“師叔回來了。我這些日子不再觀中,你們這些小子練功有沒有偷懶?”若不是知情人,隻怕還真看不出他已經是身受重傷未愈。

眾人都知道白師叔脾氣,急忙賠笑見禮,連聲道:“白師叔,弟子們每日裏勤奮用功,哪裏敢稍作懈怠?”

孫必雷瞥了白少飛一眼,哼了一聲,看了看這幾名弟子一個個腰間佩劍,精神雖然還算旺盛,衣服上卻沾滿了汗水,靴子上厚厚一層塵土,點了點頭,道:“你們這些日子巡山辛苦了。”

孫師叔一向以嚴肅冷漠著稱,眾人便是沒有犯錯時候見了他也有些心中忐忑,現在卻聽到孫師叔輕聲問候,一個個精神為之一震,多日來巡視宗門不眠不休的辛苦都仿佛飛走了一樣,急忙挺直了腰道:“多謝師叔,這是我們分內的事。”

孫必雷點點頭,也不再多言語,帶著兩人邁步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