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心中的鬼(2 / 2)

隻是她也和那獵戶一樣沒練過武功,隻是憑借著平日裏在山林中打獵積攢下來的幾分蠻力,不過是幾個照麵,便被顧臨凡打飛了手中獵刀,摔了出去。

一男一女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隨即站起身來,有抄起木棍和獵刀,如同野獸般嚎叫著衝了上來。

顧臨凡閃過兩人的攻擊,將兩人再次打倒,叫道:“都住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嗬嗬,因為這是一家黑店啊。”身後響起冷觀山的帶著笑意的聲音。

顧臨凡豁然轉頭,直視著冷觀山:“你又在搞什麼鬼把戲?他們是被你用手段迷惑了心智?”

冷觀山臉上一副無奈神色:“我可什麼都沒做。”

顧臨凡轉身,看著兩名再次起身後呼呼喘著氣眼中泛著凶光的男女,心中有些遲疑不定:難道真如同冷觀山所說,這是一家黑店,這兩人是圖財害命的強盜。

院子裏這麼一陣打鬥,早已驚動了村中的人。很快的個個房屋亮起了燈光,很多村人舉著燈籠火把奔跑著過來。

顧臨凡心中一鬆:這些人與這男女同村而居,自然知道兩人底細,正好可以詢問究竟。眼看著幾名村人跑過來,他急忙迎了上去。

隻聽對麵村人喊了一聲,弓弦響動,幾隻箭射了過來。

顧臨凡閃身避開,喊道:“不要動手,我不是壞人。”

隻是他不說話還好,這麼一開口,立刻又是幾隻箭射來。而剩下的人舉著獵刀、斧頭、鋤頭、草叉呼喊著一擁而上,仿佛在舉行盛大的圍獵一般。

顧臨凡心中暗自焦急:憑他的身手,這些沒練過武功僅憑著一身蠻力的普通人根本傷不到他,隻是眼看這些人發了瘋一般不問青紅皂白的砍殺,自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這實在是一場糊塗仗。

他側身避過一口獵刀,將那人打倒,喊道:“快停下。”緊接著右邊一把斧子劈下來。伸手奪過斧子扔在地上,那村人手中沒了武器,卻伸手將自己的腰抱住不肯放。就在這短短片刻間,其他人瞅著機會,無數的鋤頭鐵鍬砍了下來。

顧臨凡腰上用力,將那人摔了出去,大喝一聲,將砍過來的鋤頭鐵鍬砸斷,那些村人吃了一驚,齊齊退下,但馬上又有更多的人舉著各種家什蜂擁而上。

先前那獵戶從地上爬起來,抬頭正好發現冷觀山在麵前,馬上拾起了地上的獵刀奔了過來,把刀高高揚起,惡狠狠的砍下。

噗地一聲,血光飛濺,一顆頭顱飛了出去。

漫天血雨中,冷觀山臉上笑容燦爛,身前出現一層半透明的遮罩,沒有一滴血落在身上。

那婦人眼見丈夫被殺,頓時嚎叫一聲,發了瘋的衝上來,也顧不上用武器,就用兩隻手去抓冷觀山的麵頰。隻是她才剛剛近前,從眉心到下頜出現一條細細的紅線,隨即身軀分成了兩半,鮮血內髒崩流一地。

聽到後麵的慘叫,顧臨凡回頭一看,又驚又怒,喝道:“不許殺人。”隻是這一分心之間,身上便挨了幾木棒。

他也顧不得疼痛,反手搶過一柄斧頭,身形躍起,向著冷觀山衝過來。

冷觀山一笑,輕輕一揚手,顧臨凡身形懸在半空,奮力掙紮,可卻無法落到地上來。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顧臨凡睚眥俱裂道:“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控製了這些無辜村人的心智?”

冷觀山愣了一下,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笑得極為歡暢。

“你到現在還在自以為是的認為是我控製了這一切?”

“難道不是?”顧臨凡怒聲道。

“憑著自己的先入為主的認定,憑借著想象和猜測,你就以為自己知道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冷觀山冷笑著,手掌微微一翻,讓空中的顧臨凡身形翻轉,正對著圍上來的人群,對著那一張張麵孔,或者暴戾,或者猙獰,或者麻木,或者憤怒。

冷觀山譏誚的聲音響了起來:“每一年當中,總有一些從山外麵來的人進入村莊。村裏的人會用美酒款待他們。等到他們睡熟後,男人殺死,女人留下來作為發泄獸欲傳宗接代的工具,如果遇上饑荒年月,連屍體也和其他獵物一般成為過冬的糧食。”

“白天勞作,打獵,晚上圖財殺人。如同收割糧食一般收割人命,如同圍獵虎狼一般圍獵外鄉同類。孩子通傳消息,老人欺瞞誆騙,男人動手殺人,婦人看守活下來的女人不讓她們逃走。他們從來不認為這是一種罪孽,在他們的眼裏,這就是他們的生活。他們早已變成了比野獸更危險的動物。如同說有什麼東西在控製著他們,那也不是我,而應該是早已埋入他們每個人心中的惡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