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影抱著顧臨凡飛奔入城,還沒走多遠,迎麵疾奔來幾十名玄機閣弟子,眼看著一個女子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都是一愣,隨即拔劍在手,將兩人團團圍住。
那領頭的弟子名叫張文勇,一揮手令眾人擺好陣勢,上前一步喝道:“站在,你們兩人是什麼人?為何擅闖玄機閣宗門?”
淩若影此時心亂如麻,急急道:“我們是浩然觀弟子,前來拜見玄機閣主。我師弟受傷了,快些找人給他治傷。”
張文勇一愣:“浩然觀?”上下打量淩若影一番,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戒備之色。
顧臨凡咬著牙道:“王釗王大哥在嗎?他認識我們。”這幾個字說出來已經是汗水淋漓。
張文勇一聽王釗的名字,臉色微微一緩,道:“你們認識王師兄?那再好不過了。”他扭頭對一名弟子道:“速去請王師兄,就說有自稱是浩然觀弟子的人登門,請師兄前來辨認。”
那弟子答應一聲,急忙扭頭跑出去。
淩若影急道:“我師弟受傷了,你們快找些金瘡藥和紗布來。”
張文勇吩咐人去取,接著回頭道:“放心吧,金瘡藥和紗布馬上就到。對了,剛才我們看到示警信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一提,淩若影登時想起鄭屠來,道:“有一個極為厲害的人殺進來了,你們快去請派中高手迎戰。”
張文勇輕蔑一笑,傲然道:“這位姑娘不必驚慌,我們玄機閣是天下第一修行宗門,豈會怕宵小之輩上門鬧事?這般小事就不必勞煩各位長老了,你們幾個,跟隨我去看一看。”他隨手點了幾個人跟他一同前往,剩下的留下陪伴這兩位自稱是浩然觀弟子,雖說這兩人自稱認識王釗師兄,而且一個受傷,另一個是女子,可也不得不提防一二。
顧臨凡頓時心中一急,道:“這位師兄,敵,敵人厲害,不可輕敵。”
那弟子卻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眼看他帶人走遠,顧臨凡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剛才鄭屠在百步之外隨手彈出一顆小石子便將自己打成重傷,這還是靠了自己右臂頗有特異之處,否則恐怕連性命都丟了,此人的厲害可想而知。而這玄機閣弟子傲氣十足,貿然前去迎敵,隻怕討不到便宜。隻是對方一意孤行,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用。
過了片刻,有人拿了金瘡藥和紗布,淩若影親自動手將顧臨凡放在地上,剪開他的袖子,用短劍剜出陷在肉裏的碎石屑,仔細的包紮起來。整個過程中顧臨凡疼得緊咬牙關,額頭青筋暴起,汗水把全身都打濕了,要不是周圍有許多人看著,隻怕要叫出聲來。
等到包紮完了,淩若影才鬆了口氣,臉色一緩,道:“你怎麼樣了,好點沒有。”
顧臨凡喘了口氣,勉強笑了笑道:“沒事,我皮糙肉厚,受了這點傷不礙事。要是那一下我沒能擋住,打在你身上,才嚇死人。”想到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的驚險,他仍然是心有餘悸:若是自己反應再慢一點沒能擋住那石子,這一下打在淩若影的身上,隻怕非死即傷。
淩若影別他目光看得臉色微微泛紅,道:“你剛才真是魯莽。我修為比你高,就是挨上那一下也未必有事,現在卻讓你受了重傷。”
顧臨凡想也不想脫口道:“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你受到傷害。”
這話出口,兩人都是呆呆一愣。
淩若影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慌亂,扭過頭去,麵頰上紅了一片,連脖頸都呈現出一層粉色。她平日裏表現得機靈古怪,有時候還會主動逗弄顧臨凡,可此刻卻顯出幾分嬌羞慌亂之色,看得顧臨凡一呆,心神一鬆,手臂無意中碰到地上,登時疼得嘶嘶喘氣。
兩人正在尷尬之時,隻聽周圍玄機閣弟子齊聲叫道:“拜見魏長老,拜見王師兄。”聲音中充滿了恭敬。
隻見一前一後兩人步履如飛快步走來,前麵一個中年模樣,身形不高卻頗有威勢,正是玄機閣長老魏晨三,而後麵緊跟的正是王釗。
王釗一見顧臨凡滿身是血躺在地上,頓時大吃一驚,急忙搶步上前俯身道:“顧兄弟,你怎麼受傷了?”
顧臨凡一見王釗,這顆心才算放下,道:“王大哥,師父派我前來玄機閣向白閣主送信。對了,外麵有個非常厲害的敵人要闖進來了,我一招便被他打傷了,此人絕非等閑,你和玄機閣各位千萬要小心應對。”
王釗沉聲道:“好,我知道了。”他扭頭對魏晨三道:“三師伯,前麵來了非常厲害的對手,隻怕一般的弟子低擋不住,還請您趕快趕過去出手相助。”
魏晨三道:“好,我這就趕過去。”
玄機閣中一向規矩森嚴,閣主權威遠在各位長老之上,而這一代閣主白冶石的修為更是遠遠超過眾位師兄,幾十年來名震天下,當世無敵,在眾弟子心中簡直是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王釗身為閣主嫡傳弟子,雖然論輩分比魏晨三低了一輩,在派中的說話的分量卻絲毫不弱於後者,甚至還隱隱高出一絲。如今他請求魏晨三出手,不光是周圍弟子,就是魏晨三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