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一拋,將肩頭的戰刀半截都插在地上,兩隻手空著,緩緩邁步走過來,眼中滿是炙熱之色:“雜碎們,最好給力一點,別讓老子過不了癮。”
他一步步逼近,不緊不慢,懶洋洋的好像提不起精神,可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的氣勢卻如同一頭來自洪荒遠古的萬丈巨獸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眾妖被他這氣勢壓製,不住倒退。終於有幾隻小妖扛不住,嘴裏發出淒厲的叫喊,猛然衝了上來,五根利爪仿佛雪亮的匕首,向著蕭重抓來。
蕭重咧嘴笑了笑,沒有一點閃避的意思,抬手就是一拳。巨錘一般的拳頭撞在那小妖的利爪上,哢嚓一聲,堅如精鋼的利爪應聲而碎。
那拳頭的去勢卻沒有一絲延遲,仿佛隻是不經意的一下鑿擊,撞斷了利爪,敲碎了臂骨,打爆了頭顱,將那小妖上半身幾乎打成了一團血漿,紅白之物噴灑得到處都是。
緊跟其後的幾名妖族本來氣勢洶洶,見此情景登時打了個愣神,還沒反應過來,蕭重的另一隻手臂卻輪了起來,帶起一股罡風,抽在小妖腰上,哢嚓一聲脆響,骨斷筋折,硬是把它身子抽成了幾片,血肉模糊的拚都拚不起來。
站在後方的黑熊王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氣:他一向自負神力驚人,雙臂一抖有幾萬斤力道,可是對麵這壯漢的力道隻怕不自己還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就在這一遲疑間,又有幾名不怕死的妖族衝上去,卻沒有哪一個能抗住蕭重隨意的一拳一腳。他這一路閑庭信步的走來,身後卻是一條血肉鋪成的通路。
剩下的小妖們膽裂魂飛,哪裏還敢動手,發一聲喊各自逃命。各自駕風的駕風,駕遁的駕遁,剛起在半空,幾十隻烏黑的箭矢已經尖嘯著射過來。這些烏黑的箭矢顯然並非尋常五金打造,妖族身上隻是中了一箭,卻頓時一身法力盡散,一星半點都提不起來,啪啪的落在地上,手腳都無法動彈,隻能一點點的抽搐,任人宰割。
鬼軍們臉上掛著嘲弄的笑意,緩步上前,手起刀落,砍下眾妖的頭顱,刺穿他們的心肺,才將箭矢拔出,擦了擦裝好,動作嫻熟,有條不紊。
“冥鐵?竟然是冥鐵?”
黑熊王卻隻覺得頭腦要炸開一般:傳說中在冥河之底沉積數百萬年才形成的冥鐵,最是汙穢,不管是何種妖法道術,粘上一星半點立刻盡數消散。隻是這等奇物世間少有,許多修行魔道的邪派修士費盡心機也未必能獲取一斤半兩,麵前的這些軍士,竟然奢侈到了用它來造箭矢?
從來都隻有妖族吃人,什麼時候強大的妖族被這些明顯不是修士的軍士肆意宰割?
他甚至不敢駕遁逃走,先前這麼做的小妖們已經做出了表率,其結果便是成為地上的屍體。
蕭重搖晃著身軀一步步走來,飛濺的血液落在身上,猩紅一片,身後是一條血肉鋪成的通路。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濺上的鮮血,眼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焰,看黑熊王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隻活蹦爛跳的獵物。
那一丈五尺的身軀小山一樣,被落日拉得老長,罩在黑熊王身上,將他整個包裹起來。
“你是什麼人?”黑熊王心中微微發寒,後退一步,握緊了拳頭厲聲喝道。
那龐大的身影站定,雙拳互相捏了幾下,骨節嘎嘎作響,不耐煩的道:“什麼人?雜碎,我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