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宗無樂眼睛頓時瞪圓了,扯著嗓子叫道:“你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擋不住?嗯,女人……”他手掌在額頭一拍:“難道是齊悅品那個女人殺上來了?少飛,你在慧蕪宮幹出什麼事情來了,惹得這隻母老虎都上門來了?”
白少飛急忙叫道:“不幹我事!我可沒敢得罪她。”他嘴裏辯解著,心中終究還是有些不安,急忙問道:“你看清了,是什麼樣的女人?”
小道士戰戰兢兢道:“是個十七八歲的女人,穿黃色衣服……”
一聽他描述,眾人馬上分辨出來人絕非齊悅品,宗無樂和白少飛齊齊鬆了口氣。
淩非塵笑道:“這倒是奇了,如此一個女子怎麼會要闖入本派山門?頭前帶路,我去看看是何方神聖。”哪怕是被不知名的敵人闖山,他也是神情淡然,絲毫不見急躁。
小道士急忙前麵引路,幾人都是心中好奇,緊緊跟在後麵,出了正氣堂,繞過正殿,才到了浩然觀正門,隻見此時門外空場上已經圍了十幾名莫字輩弟子,手中各持利劍,圍成了半個圈,眼中噴火,緊緊盯著場上。
而在重重包圍中,四名莫字輩弟子手中揮舞著利劍,將一名黃衣少女團團圍住,但隻見青色衣衫飄飛,劍光閃爍,迎著太陽光輝刺得人眼睛都要睜不開,前撲後躍,嘴裏大呼小叫,揚起大片的塵土。
說起來這四名弟子的修為都不算高,但畢竟也是入門十來年時間,本派的劍法運用還算純熟,幾人聯手之下倒也稱得上配合默契,道道劍光閃耀,織成一張密密的劍網一般。
可是那黃衣女子處在包圍中卻是絲毫不見驚慌,身形如同一道幻影般閃展騰挪,四柄利劍頻頻襲來,卻總是差之毫厘,連她的衣角都碰不到。她雙手中各持一柄光華耀目的短劍,飛快的舞動,幾乎舞成了兩團白光,看上去是被四人困住,可是實際上卻是完全主導了戰局,腳步進退之間,牽引著圍攻的幾名莫字輩弟子不得不隨之而動,甚至好幾次險些自己人撞在一起。與其說是幾人圍攻這名少女,倒不如說是他們被這少女淩厲劍法逼得不得不結陣自守,才能勉強不露出敗跡來。
少女一邊動手,一邊咯咯嬌笑出聲,道:“你們這些小道士,修為這麼差,平日裏都不肯用功吧?哼,也罷,便讓姐姐好好調教調教你們吧。”說著話手中短劍一翻,挑開對麵弟子手中劍,向著他的眼睛急刺過來。
那名弟子本來已經手忙腳亂,額頭上熱汗淋漓,突然之間一柄透著寒意的短劍閃電般到了麵前,雪亮的劍尖迎著陽光照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登時心中生出一股涼氣,啊的大叫一聲,身形急往後退,腳下一拌,跌倒在地上,手中劍也被少女的短劍趁勢輕輕挑飛,打著旋兒插在地上,不住顫動作響。
本來四人聯手都堪堪阻擋住這少女的攻勢,現在少了一人更是不堪,原本勉強還算成形的劍網立刻破綻百出,緊接著隻聽啊啊幾聲驚呼,剩下的幾名弟子都倒飛出去,接二連三的落在地上,手中劍也脫手而飛,倒插在地上,卻與先前那把劍並排在一起,整整齊齊,絲毫不亂。
這四名弟子雖然落敗,少女卻是並未追擊,兩把短劍收入袖中,得意洋洋道:“怎麼樣?還有哪個不服就上來,姐姐我奉陪到底。”
她這一番挑釁,剩下的弟子們哪裏還忍得住?登時發一聲喊,正要衝上去,忽然聽後麵咳嗽一聲,回頭一看,正是掌門出來,急忙止住身形,躬身施禮:“拜見掌門。”
淩非塵笑著擺擺手,令眾人散開,低頭一看那幾名弟子雖然落敗,卻並未受傷,知道是這少女手下留情,笑道:“這位姑娘的劍法倒是不凡,不知是哪位名家傳承?”
不說別人,顧臨凡一見這女子,卻是腦子裏轟的一聲響:這不是淩若影姑娘,她怎麼又到了浩然觀來,還要硬闖山門?
白少飛也是一眼認出了淩若影,高聲道:“啊哈,原來是你這丫頭,上次吃的虧還不夠,還敢到浩然觀鬧事?”隨即他回頭低聲向淩非塵和孫必雷解釋這女子的身份。
淩若影嘻嘻一笑,衝著白少飛俏皮的扮了個鬼臉:“哈哈,上次還不知道是誰吃了大虧呢。這次我過來可不是找你的。”
她一雙眼睛滴溜溜快速打量了出來的幾人一番,掃過顧臨凡麵頰時候微微一頓,隨即略過,直視著淩非塵問道:“敢問您可是淩非塵道長?”
淩非塵道:“不錯,正是貧道。”
淩若影臉上忽然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整理身上衣衫盈盈下拜,高聲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淩若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