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舍此刻也轉過身不再看畫,急忙打圓場:“宗師叔,掌門,其實此事解決起來倒是不難,不管怎麼說,白師弟傷了齊掌門的弟子隻是無心之過,隻要掌門修書一封,遣人去解釋一番,定然能化解此事。如果事情拖得時間長了,反而會生出事端。”
這是解決此事的最好辦法,眾人都沒有話說。
淩非塵正色道:“程師弟所言不錯。少飛,不管怎樣此事終究是你做下的,說不得你要走一遭了。你早日便啟程趕到慧蕪宮,向齊宮主當麵解釋事情緣由,希望她能夠諒解。我們兩家之間之前未曾有過過節,可不可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兩家和氣。這是掌門的命令,不得推脫。”
眼見掌門顏色肅穆,白少飛知道躲不過去,也收起憊懶,隻是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叫道:“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牽涉此事的可不光我一個人,師兄你的寶貝徒弟也是涉事人之一,最好我們兩個一起前去,才好將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淩非塵沉吟片刻,才道:“也罷,那就你們兩個一起去吧。”
程非舍卻皺了皺眉頭,輕聲歎道:“令他二人前去,也無不可。隻是再有一個多月,便是宗門中每十年一次的道法比試評定大會的日子,莫邪身為掌門弟子,在同輩中修為也是最為出色的幾人中的一個,卻不參加此次盛會,未免有些可惜了。”
“事有輕重緩急,宗門比試大會雖然重要,卻不在乎少一兩人參與。”淩非塵笑道:“再者說,此次派他們兩人去慧蕪宮,隻是解釋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費不了多少時間,隻要他們兩個路上不耽擱,總有七八分把握在比試大會前趕回來。就算趕不上也無妨,不過是爭個虛名而已,何必太過於放在心上?”
程非舍點頭稱是。
且說白少飛帶著顧臨凡出了正氣堂,仰頭唉聲歎氣,皺著眉頭砸著嘴,仿佛牙疼一般地道:“真是倒黴,那丫頭怎麼偏偏是慧蕪宮的人?真是想想就頭疼啊。”
顧臨凡頓時生出幾分好奇之意,問道:“小白叔,這慧蕪宮是龍潭虎穴不成?怎麼一提到它連師父都有些招惹的樣子?”
“龍潭未必,虎穴倒是不錯,那裏可是有一隻母老虎啊。”白少飛咂著嘴歎息道:“當今天下修士中有三大宗師:本派的淩師兄,玄機閣的白冶石,還有一個便是慧蕪宮的齊悅品。這婆娘道法高,出手狠,還蠻不講理,正是世間最難纏的人物。想當年我可是被……”說到此處忽然截住,狠狠的瞪了顧臨凡一眼,回手照著他後腦就是一巴掌:“不該問的別問,打聽那麼清楚做什麼?趕緊回去收拾行裝,明天咱兩人好上路。”
顧臨凡心中腹誹:看這情形,不知小白叔當年在人家手中吃了什麼虧?心中暗自好笑,也不敢再多問,急忙告一聲罪,向著後山走去。
才到了浩然觀後門,隻聽外麵傳來一陣說笑聲,亂哄哄的似乎十來人模樣。
“哈哈,這次宗門比試,不知各位師兄師弟準備得如何?小弟可是閉關苦修了半年,就等著這一天呢。”
“嘿,以你為就你一個人下了苦功?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哪個敢不盡全力?若是在比試中表現出色,說不定就被哪位長老看上,收為入室弟子,一步登天,比現在做一個外門弟子可強多了。”
“大家努力是真的,不過要想在比試中獨占鼇頭卻是不可能了。我想來想去,咱莫字輩的弟子中,也隻有莫寒師弟最有可能多的第一。”
“正是正是,除了莫寒師弟,還有誰能有如此把握?”
緊接著隻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眾位師兄誇的太過了,莫寒可要臉紅了。本派人才濟濟,比師弟高明的不知凡幾,我豈敢誇下這般海口?”他嘴裏雖然謙虛,語氣中卻不禁顯露出幾分得意自矜的意味。
隻是這番話立刻又招來更多的誇讚追捧聲。
“莫寒師弟太謙遜了。你可是入門第一天便被程師叔收為入室弟子的,十年來進境之快大家都看在眼裏,便是先入門多年的師兄們也遠遠比不上你。我倒猜不出,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夠在比試中奪得第一名?”
那人一麵說著,一麵笑嗬嗬邁步進門,一抬頭恰與顧臨凡打了個照麵,登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