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又不見了。
已經連續三天了,墨遙捧著一本厚厚的槍彈製造書坐在宿舍裏,英眉緊蹙,目光不時地瞟向窗外。
黑漆漆的夜幕如黑磁石般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透著絲絲詭異的氣息,像是要扼住誰的咽喉,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整天殘酷的操練已經榨幹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傍晚的訓練一結束,所有的學員就就都趕緊回宿舍休息,恨不得倒頭就睡。
唯獨墨小白,這幾天連晚飯都不跟他們一起吃,這會子人不知道竄到哪裏去了。
墨遙定定地看著漆黑如墨的窗外,沉默了許久,腦海裏突然閃過上次的畫麵,心頭猛地掠過一絲擔憂。
拳頭一緊,‘騰’地一下站起身,他剛要衝出門,就聽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在走廊裏響起,伴隨著哼哼唧唧的小曲兒,墨遙唇角一扯,又坐了下來。
躺在上鋪的墨晨見老大明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真心想問一句:老大,你這麼焦躁,是不是…欲求不滿啊?
可這話打死他也不敢問,家裏麵除了墨小白,沒人敢和老大開這種玩笑。
老大是個清教徒般禁欲式的人,一訓練完就抱著書本看,從機械製造到計算機法律,無一不精通,生活得枯燥無味而又循規蹈矩,時刻克謹守禮。
墨晨望著棚頂,暗自歎了口氣:唉,老大幾乎是個沒有欲望的人,除了……
‘砰!’
門猛地被推開,沉重的木門撞在宿舍的鐵床上,發出鐺鐺的響聲,像是歡迎曲一般,墨小白那張燦爛的笑臉轉眼間就出現在了門口:“我回來了!”
說完抬腳瀟灑地往後一踢,關上了房門。
墨小白這一推門,墨晨身下的鐵床吱吱嘎嘎晃動了起來,他一下子坐起身:“墨小白,你下次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小點兒動靜!我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
“睡著了都能醒,那說明你一點兒都不困!”
墨小白傲嬌地回了一嘴,轉身看向墨遙,見老大正一臉苦思地盯著眼前的書本看,禁不住好奇地走過去,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嚕嚕地看著他問:“老大,什麼書這麼難啊?把你都給難住了?”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裏氤氤氳氳地浮著點點水汽,臉上的紅暈未褪,兩片薄唇微微泛紅,隱隱約約透著一副動情的樣子。
墨遙不禁蹙了蹙眉:“你幹什麼去了?”
墨小白的手指搭在墨遙的肩膀上,不知不覺中有一瞬間的僵硬,沉默了片刻。
墨晨坐在床上戲謔地問:“墨小白,你天天回來的這麼晚,是幹什麼缺德事兒去了?是不是調戲哪家姑娘去了?”
墨遙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墨小白把手放下來,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輕咳了一聲:“小哥哥,我才十五歲,訓練營裏的姑娘都比我大,要調戲也是她們先調戲我吧!”
說完摸了摸自己細嫩的小臉蛋,又傲嬌了:“嘖嘖,瞧我這吹彈可破的肌膚,跟那些姑娘比,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墨小白一邊感受著自己臉蛋上那柔滑的觸感,一邊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作勢打了個哈欠:“唉,我困了,先睡啦!”
墨晨不相信地撇撇嘴,剛剛還神采奕奕的,這會兒就困了?指不定幹什麼缺德事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