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另外幾位傳奇強者也都是聳然動容,甚至連沙無然都睜開了眼睛,美尼斯點頭表示讚同:“唔,這麼說很有可能,上次我和肖笛見麵的時候就被他的天賦給嚇了一跳,當時有個契機,讓我們都有所啟發,他好像就說打算自創一套武技出來,我估計應該就是這個吧?此子前途真是無可限量啊,老夫自歎不如。”
傳奇武者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能讓一個傳奇強者說出這樣的稱讚出來難度有多大那是可想而知的了,言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一旁的羅浮和木心良互看一眼,都露出了一絲陰霾之色。
兩人來這裏自然沒什麼好意,就是為了具體看看肖笛這個‘潛在對手’的情況並且伺機除掉他,肖笛表現的越好他們自然越不安。
不過他們當然也不能認輸,羅浮冷哼一聲道:“不過是一招疑似九階的武技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在這九階武者中尚算可以,但是在我們眼裏就沒什麼了,美尼斯老兄對肖笛的評價可有點太過了吧?”
美尼斯微微一笑,卻不說話,作為一個偏治療的魔法師他性格本來就很平和,再加上以精靈族的傲慢和矜持更加不願意和一個人族來爭論什麼,但是中間的沙無然卻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哼,羅浮你說的倒是簡單,不過本王記得你在九階的時候可沒有創造出來過什麼武技吧?以你現在傳奇武者的身份自然能夠隨意創造出九階武技出來,可是別的九階武者能夠使用嗎?”
羅浮被沙無然懟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要是換個旁人敢這麼說他早就把他一寸寸的撕成碎片了,但是麵對沙無然的實力和霸道他卻連回嘴都不敢,甚至連個挑釁的眼神都不敢露出來,老老實實的縮了回去,隻不過心裏暗罵,自己手下被打丟了麵子不去找肖笛討回來,卻拿自己出氣,簡直是個不知黑白的混蛋。
不過這混蛋的實力未免也太強了一些,自己將來要進入外域星空的對手隻是肖笛,從而就更不能招惹這樣的家夥了。
此時的申和尤達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一點退路,如果不殺了肖笛那就隻能死在沙無然手下,要說不後悔今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卻毫無辦法,就算是號稱腦力超強,算無遺策的尤達,此時也感到了窮途末路,他總不能當著沙無然的麵和肖笛乞降吧?那隻有死得更快。
這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何肖笛之前揚言他們聯手都無法在他手下撐過十招,對方確實是有著太多的底牌和能力,相比之下他們引以為豪的實力根本不值一提。
這才過了多久啊,當年的那個新兵蛋子就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過去的小人物已經變成他們要仰望的存在了,這世界變化實在是太快啊,也不知道他得到了多少機遇和好處。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肖笛經曆了多少危險和艱難,幾次甚至都是死裏逃生,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一次次的從苦難的深淵中爬了出來,這才有了現在的強大實力。
申和尤達對望一眼後瞬間下了決心,兩個人年輕的時候對戰部落的時候也曾經約定過,如果在特別危險的情況下那就和對手拚個魚死網破,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對手給俘虜,隻不過這世上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當時他們不怕死卻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以為再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的時候,卻反而在自己的家門口遇上了。
兩人同時大吼一聲,已經開始下落的氣勢再次猛漲,就連身上受到的傷也都暫時止住了,兩頭武魂的虛影也變得越發真實,不過在場有經驗的人卻都明白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兩個人這等於是燃燒了全部的魂力來進行戰鬥,短時間內實力會大漲,但是後果卻極為嚴重,最好的也是武魂受損實力永遠降低,甚至是直接武魂碎裂而死,那可是比千刀萬剮更痛苦了數倍。
隻見一紅一金兩個光環分別從尤達和申腳下延伸而出,迅速的向著四麵八方蔓延了過去,今天來的高手眾多,馬上就有人驚呼道:“這是領域之力,難道申和尤達燃燒武魂之後竟然晉級到了傳奇武者?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高台上的木心良讚歎道:“不愧是政府軍的將軍,果然殺伐果斷,現在那個肖笛可沒法再得意了,哈哈哈。”
莫亞冷哼一聲道:“又不是和部落拚個你死我活,隻不過是內部對戰而已,有必要拚上性命嗎?這無論誰死都是我們整個聯盟的損失啊,我說鳳凰大人,您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管麼?”
沙無然漠然說道:“這個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為什麼要管呢?再說了,雖然隻是聯盟內部的對戰,但是也必須要分出勝負才行,作為我政府軍的重將,他們就算戰死也能夠其餘的將士們做出表率,倒也算得上男人。”
羅傑急的滿頭冒汗,苦苦哀求道:“鳳凰王大人,可這對肖笛實在是不公平啊,求求您了,就救他一次吧。”
沙無然冷冷一笑:“本王為什麼要救他?不管怎麼說他也讓我政府軍丟了許多顏麵,我本來還要處罰與他,現在申和尤達倒是替我出手了,不過如果他能顧躲過這一劫的話我倒是可以和他既往不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哼哼。”
他們說話的時候申和尤達已經瘋狂的展開了攻勢,伴隨著領域的輔助他們也是一往無前的衝了過來,他們知道這很可能就是他們這輩子的最後一戰,所以完全是毫無保留,隻攻不守,務必要將肖笛擊殺。
這個時候場下的觀眾們反倒是安靜了下來,大家何時看到過傳奇武者的對決,都是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
眼看著一紅一金兩道領域光環衝擊而來,肖笛卻仍然是冷靜如常,千鈞一發之際他的眼睛猛然也睜圓了,隻見他左眼中的七色彩虹一閃而過,腳下頓時也出現了一道色彩斑斕的光環,不過其中的紫色明顯要更亮一些,正是上次從斯派德爾那裏吸收的黑寡婦蜘蛛毒,又和原來的九頭蛇毒混合在一起,成為了更高階的毒屬性。
三道光環瞬間就對衝在了一起,在眾人敬畏的眼神之中,肖笛的領域以一敵二仍然是占據了上風,不僅將對方的攻勢牢牢的壓製住了,還在緩緩的反推著。
申和尤達此時已經完全麻木了,他們就覺得肖笛的實力完全就像是一座海底的冰山一樣,看上去隻是一小塊,但是每次他們拿出新的招式就會發現肖笛的實力變得更強大了一些,也不知道在下麵還隱藏了多少。
到了此刻他們也無所謂了,正所謂債多不愁,虱多不癢,索性也不管自己的領域而是繼續猛攻,眼中都是決絕之色,希望能夠拉上肖笛做墊背。
肖笛冷笑一聲:“你們想的倒是不錯,隻可惜沒機會了,你們兩個這麼多年來作惡多端,也該惡貫滿盈了,就讓我送你們上路吧,我正好新創了一套武技,之前你們已經見識過第一式三分天下了,現在就再體驗一下第二式兩儀相生吧,希望你們多提寶貴意見,不過恐怕到時候你們已經到了地獄了吧,嗬嗬。”
笑聲之中肖笛雙手揮動,一道黑色的長芒如長虹奔月一樣將申和尤達兩人裹到了裏麵,兩個人又驚又怒,急忙是拚命掙紮攻擊,但是卻是毫無效果,黑暗能量耗盡之後馬上就產生了光明,然後又是黑暗,兩相循環,無窮無盡。
看到這一幕高台上除了沙無然其餘幾人也都驚得站了起來,以他們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這招的奧義就是黑暗和光明能量在無休止的相生相克,不過這個道理說來簡單但是要做到卻是難之又難,必須要身兼黑暗光明兩大對衝的屬性才可以。
轉眼間就是一百息過去了,這在平時還不夠一杯茶的短短時間裏麵,對於申和尤達卻如一百年般難熬,他們的真元和魂力已經被耗的一幹二淨了,但是肖笛的這道光虹卻依然沒有消失的跡象,他們身上的光芒也是越來越暗淡,甚至之前拚死激發出來的領域光環也開始緩緩退去,眼看著危在旦夕。
這下子木心良和羅浮雙雙坐不住了,申和尤達的死活自然不放在他們心上,但是他們可不願意看到肖笛越來越強勢,木心良急忙搓著手對沙無然說道:“沙大人,隻不過是一場切磋交流而已,肖笛已經占據上風了還要下此毒手,其心可誅,申和尤達兩位將軍可是您政府軍的重將啊,聽說還是您的同門師弟,難道您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肖笛欺辱?”
沙無然臉上也有一絲震撼之色,不過這卻並不是為了申和尤達,而是驚歎於肖笛的這招‘兩儀相生’,作為全場實力最強且天賦最高的人,如今在武道之上能夠讓他驚奇的事情已經很少了,但是肖笛卻無疑是個例外,他的這招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給了沙無然一些啟發,這就算是別的傳奇武者都很難做到。
所以木心良的話沙無然根本都沒聽進去,更不要說被說動了,他淡淡一笑道:“公平較量而已,生死有命,申和尤達就算戰死了也是技不如人,本王又何必管?”
木心良還準備繼續以三寸不爛之舌遊說沙無然已然不耐煩了,不等他開口就強勢的打斷道:“這是與你何幹?要麼就老老實實坐下來看比賽,不想看就走,少要囉嗦!”
看到沙無然竟然罕見的對這場比賽產生了興趣,木心良不敢再多說話,咽了口唾沫之後悻悻的坐下了,他也有點不理解為什麼沙無然為什麼會不幫著自己一方的人而是幫肖笛呢?難道這人腦子有問題嗎?
此時的申和尤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麵對生死關頭兩個人還是顯示出了不一樣的態度,申依然表情一臉的堅毅,就算這時候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或者畏懼之意,而尤達則不然,他滿麵都是哀求之色,要不是重壓之下無法開口恐怕都要向肖笛討饒了。
但是肖笛無論對誰都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雙方的仇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件事兩件事的地步了,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程度,所以看到他們失去了反抗之力,肖笛就將自己的領域全部釋放出來,開始吸收兩人的魂力!
肖笛和其餘的武者不同,之前肖笛曾經吸收了斯派德爾的黑寡婦之毒,再配合上山脈之心的能量卻隻是讓他在衝擊傳奇武者的道路上完成了三分之一而已,他必須要再吸收兩位傳奇武者的能量才可以正式晉級,就連肖笛也沒有想到這麼快機會就來了,申和尤達竟然燃燒武魂勉強晉入了傳奇的地步,現在吸收了他們兩個人的正好就夠了。
肖笛毫不猶豫,果斷的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麵開始吸收兩人的魂力,尤其是他又分出了八成力量去對付尤達,讓他痛得是死去活來,喊得撕心裂肺,這等於是在抽取他的靈魂,這種痛苦確實也非常人所能忍受。
全場的人都看傻眼了,這可是兩名傳奇武者啊,就算是暫時的也是非同小可,肖笛就這麼輕鬆獲勝了?而且更讓大家畏懼的是他的態度,竟然當眾抽取對方的靈魂,當然了,大家並不知道肖笛這是在吸取對方的魂力來繼續衝擊傳奇武者,而以為是他在故意折磨對方,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顯然是在立威!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當著政府軍甚至東部王國大陸的第一人沙無然的麵在折磨政府軍的兩大將軍,這是何等的膽量?幾乎所有的高層都以最快速度告知手下,馬上通知自己的家族和所有附屬勢力,今後萬萬不可得罪修羅幫的人尤其是肖笛,不然後果自負,家族也絕不會庇護他們。
這時候羅浮實在是忍無可忍,一伸手一道巨大的金色劍芒馬上出現在他手中,然後對準肖笛狠狠的投擲了過去,真正的傳奇武者出手又是何等威勢,雖然隻是一道劍芒而已,整座比武台卻似乎都被籠罩在其中,而肖笛更是被牢牢鎖定,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
看到這一幕莫亞和羅傑都是又驚又怒,美尼斯也擔憂的站了起來,隻是羅浮出手極快,而且金係武者的攻擊本來就是迅猛無比,無堅不摧,他們想要阻攔已然來不及了。
莫亞勃然大怒道:“羅浮,你在做什麼?這本來就是一場公平的較量,申和尤達他們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為什麼要插手搗亂?更何況就算有意見也應該是沙無然大人說話,什麼時候又輪到你了?”
美尼斯也不屑的說道:“你們人族果然都是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就算你是傳奇武者也不例外,竟然會偷襲還不是傳奇的對手,老夫深以和你為伍,簡直是恥辱!”
麵對眾人的指責羅浮虛偽的解釋道:“眾位仁兄說的是,兄弟是看到這個肖笛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麼殘忍的手段都能用上,簡直比那群部落豬還不如,所以一時情急之下才忍不住出手,這確實是兄弟的不是,我給大家賠禮道歉了。”
莫亞怒斥道:“現在肖笛人都死了,你來說這些屁話還有什麼用?羅浮,你剛才的行為不僅破壞了我們傳奇武者的榮耀,還幹擾了這比賽的公正,光是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道歉有什麼用,必須要自裁以謝天下!”
木心良急忙過來打圓場道:“莫亞兄息怒,美尼斯長老息怒,我相信羅兄並無惡意,剛剛隻是一時情急而已,自裁什麼的實在是有點太過了,反正肖笛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依兄弟的意見不如讓他好好的補償一番修羅幫,並且全大陸通告道歉如何?”
莫亞他們自然也不同意,雙方爭得是麵紅耳赤,看上去幾乎都要動手了,隻不過羅浮和木心良心中極為得意,不管怎麼樣肖笛這個大患除掉了,就算付出再多代價也值了啊。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沙無然突然冷笑一聲:“你們不用再吵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問問當事人本人的意見呢,哼哼。”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急忙往比武台看去,隻見堅硬的龍鱗打造的地板被剛才羅浮那玄天一劍都刺出一個深坑出來,但是肖笛卻依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隻是用冷冷的目光鎖定了羅浮。
羅浮不由得失聲叫道:“肖笛,你,你竟然沒事?這怎麼可能,我剛剛可是用了全力的!”
肖笛冷笑道:“抱歉,讓你失望了吧,羅浮大人?這麼久以來你一直處心積慮的要殺我,我又怎麼可能不對你防上一手呢?”
羅浮冷靜了一下頭腦狡辯道:“哼,肖笛,老夫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剛剛老夫出手隻不過是因為你手段殘忍,性格殘暴,完全沒有我們人族的大度和寬容,老夫一時情急想要救下申和尤達將軍這才出手,出手之後後悔也來不及了,之前諾亞和美尼斯兄也都在指責老夫。
不過既然你現在沒事兒那就沒問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你殘忍的虐殺了申和尤達,雖然這一戰你是勝了,但是接下來就要好好的交代一下了,老夫懷疑你已經和部落豬們達成了協議甚至本人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不然為什麼會如此血腥?”
肖笛啞然失笑道:“羅浮,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下限啊,卑鄙無恥的事情做絕卻還不敢承認,你想要殺我就明說好了,又何必找這麼多借口出來呢?你連個男人都不配當,更不要說是傳奇武者了,有你這樣的家夥簡直是整個東部王國大陸的恥辱。”
肖笛的連番挖苦讓羅浮臉一陣青一陣白,難看之極,他捏了捏拳頭冷笑道:“好啊,肖笛,既然敢在老夫身上潑髒水,你真以為你殺了兩個九階武者就天下無敵了?真是笑話,看來你是活膩了,就讓老夫讓你明白誣陷一個傳奇強者的後果吧,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