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軒驚奇於陸夫人的熱情,但這時候也不忘好好扮演一個傻子的身份,裝作害怕把手抽回,還怯怯地後退了幾步。
陸夫人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出格,但她並不是拘於小節的人,熱情不減,溫柔地招招手:“過來,雅軒。”白雅軒這才慢慢地挪到陸夫人跟前,隨意地行了個禮,引得眾人連連搖頭,白雅軒雖是嫡岀,但無論是禮數還是其他什麼的,根本上不了台麵。
“我與你娘親也是至親,你我之間不用這麼生分,叫我一聲姨母好了。瞧你現在生得多標致,這眼睛……真是像極了你娘親……”陸夫人自說自話,麵上浮起懷念的表情,像是回憶,似是惋惜。眾人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尷尬了一會兒,就紛紛告辭離去。宴會到此也算是進行不下去了,所有人都散了,隻剩下陸夫人在那說個不停,陸鳴奚在遠處仔細聽著,白雅軒在一旁十分不自在,想著離開這裏。
陸夫人說著說著,就說了到白雅軒的衣服上去了。
“這玉絲暖紗,也是你娘的遺物,”陸夫人修長的手指撫上那如玉般溫潤光滑的衣料,眼裏好似浮現起當年衣服的主人穿在身上時的絕代風華,“果真是暖玉織成的呢,放眼整個白越帝國也隻有你娘有這個本事弄到這樣的寶物了。”
白雅軒好奇地問:“我娘隻是一介女流,能有這個本事?”一旁的白荷已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
“誰知道她是怎麼做的。”陸夫人不願多說,便轉移話題:“雅軒平日裏要出來多走走,不要老窩在院子裏。你那院子也太偏了,冷清,挑個日子我給你移移,再多添幾個丫頭。原本以為你你性子冷,便給你找了個清淨地兒,現在想想是我考慮不周了……”
陸夫人又說了一會兒,見天色不早了,才囑咐陸鳴奚送她回去,白雅軒想要拒絕,但陸鳴奚根本不理她,遵從他娘的話送她回去後才離開。
原本以為陸夫人不過是客氣相邀,誰知第二天一早就被靦香從床上拉了起來,白雅軒見天色比她平時起床時要晚,但她卻不能清醒,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好像早起令她很不適應。
靦香隻會做最輕鬆的活兒,隻是叫了白雅軒起床就出去了,梳洗打扮由白荷打理,服侍她吃飯也是白荷。
又是這種飯菜!白雅軒不由地黑了臉,粥水、野菜、幹饅頭,這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而她已經連續吃了十幾天了!
抬頭看見一臉喜悅的白荷,白雅軒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她來,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緊緊抿著的嘴唇,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深陷下去的眼窩,削尖的下巴,蒼白的皮膚,瘦削的顴骨這些都是營養不良的表現。白雅軒伸出手正欲撫上白荷的臉,白荷嚇了一跳,不敢躲開,白雅軒摸過白荷凹陷的臉頰時,狠狠地搓了一下,白雅軒看看自己搓過白荷的手上什麼都沒沾,沒有自己意料之中的粉,化妝品,白雅軒的秀眉深深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