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文輕聲道:“那天隻怪我不慎讓凶手當眾逃離了,我實在想不到凶手的身手是那麼了得,都怪子文過於輕敵,還請羅先生見諒。”
羅逸詩擺了擺手,道:“我已知道那人身手了得,要不然秀兒也不會遇險……我已廣散人手去搜刮,望早日尋得他,活剝了他以慰秀兒在天之靈……”
袁國強歎了口氣,“就算捉到那人,掏活心祭天,也是彌補不了這個遺憾,何況他一命值何錢,怎抵得上秀侄兒的命高貴……”他轉過頭,看著羅逸詩,道:“商會的人都為這件事感到難過,都想幫秀侄兒報仇,如果逸詩有用得到的地方,盡管吩咐他們,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羅逸詩欠了欠身子,無奈地道:“商會人數雖多,可是卻沒有精通搜尋之人,要尋得凶手恐怕要費些時日。”
袁國強臉上閃過一道神色,“不若我叫影子來助你一臂之力吧,在這大都市中,沒有一人能躲得過他的眼睛,相信他能夠幫助到你的。”
羅逸詩拱手道:“若有的影子來參加搜捕,相信很快就能捉到凶手的。”
袁國強點了點頭,轉過身子,道:“子文你去安排一下吧。”他說話已習慣了用命令的口氣,長久以來發號施令的行為令他很難改變這一點,幸好別人都樂於聽從他的話。
袁子文道:“我知道了。”
袁國強對羅逸詩道:“商會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就先走一步了。”他走過去拍了拍羅逸詩的肩膀,“身體要緊,千萬莫過於傷心了。”說完就朝著大門口走去。
袁子文欠了欠身子,對羅逸詩道:“羅老先生若苦尋不到凶手,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有助於您快些找到他。”他頓了頓,輕聲道:“想必先生一定明白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廟這個道理。這個凶手雖然善於隱跡藏匿,他自己雖能躲藏起來,讓我們搜尋無門,可是他畢竟還有朋友,他的朋友卻是不像他那般善於躲藏的……”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總是溫文而禮,就像在說著孔孟之言的大道理似的。
羅逸詩皺著眉道:“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你認為他這種人會為了朋友鋌而走險?”
袁子文微笑了下,“我怎樣認為都不是問題,關鍵是羅老先生你,”他看了眼羅逸詩,“老先生若真想為兒子報仇,有些事嚐試一下也不會有損失的……我話就說到些了,至於羅先生聽與不聽,那就是你的事了。袁先生還有外麵等著我,我先告辭了。”
羅逸詩作了個請的手勢,道:“恕不遠送。”
袁子文禮貌的欠了欠身子還禮,轉身向門外走去,就像個花花公子要去赴宴一般。
羅逸詩站著一動不動,值到人已遠去,他臉上才浮現出一絲惡毒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他雖然殺了秀兒,但是卻逃不過我的手心……我知道他的命絕不比秀兒的命低賤……”他望著袁國強消失的身影,一字字道:“有他一命換秀兒一命,算賺了。”
這是一所孤兒院。
這裏的設施雖然簡陋,隻是用高牆圍成一個大院子,院子裏除了一些樹木和石凳外,幾乎沒有任何東西。不過這卻不能阻礙那些孤苦可憐的孩子們高興地玩著打鬧著。
這些單純而可憐的孩子,隻祈求一個可以安定的地方,哪怕隻有一張小小的床子,或者與別人擠在一張床上,都已心滿意足。
每次看到這些孩子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史川雲的心裏就特別高興。
隻有在孤兒院裏,他才能找到失去的童真與純潔。
“你又買了這麼多禮物來,孩子們可高興了。”一個年紀很老,但是很分健壯的婆婆對史川雲笑了笑,看著那些跳著跑著的孩子們,歎著氣道:“這些孩子的生活太過清苦,如果不是你常來資助一下,我恐怕已經支持不下去了。”
“陳院長千萬不要放棄,你可是這些孩子的希望。”史川雲將袋中所有能掏的地方都掏幹淨了,將手中的錢財遞到陳院長手中,一字字道:“這所孤兒院是這些孩子唯一的寄托,如果失去了這個家,這些孩子就會流離失所,對他們的生活和成長的打擊是不可估量的,望院長你千萬要挺住。”
陳院長接過他手中的幾物,眼中已滲出熱淚,“現在這個社會,隻有你才會關心這些孤苦的孩子,如果沒有你,恐怕這大都市已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了。”
史川雲拍了拍她的手,輕輕道:“跟你比起來,我算得了什麼……”他轉過身子,望了眼烏濁的天空,道:“我也是一個孤兒,我很明白他們的感覺,從小到大,我都希望自己能真正有個家……”他轉過頭來望著陳院長,微笑道:“你幫他們實現了這個心願,我很替他們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