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文道:“可是人與人終究有些不同,有些人殺了人什麼事都沒有。可是有些人被殺了,就會搞得翻天覆地,終日不可安寧。所以這種人盡管會得罪很多人,可是一般都是安然無恙的。”
小木冷笑了聲,“像你這樣說來,就隻許他殺別人,別人就不能還手反擊了?”
袁子文道:“就是這樣的。”他的話說得很慢,似乎有理有據。
小木道:“為什麼,就因為他是這個社會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袁子文道:“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是袁氏集團的人。”他補充道:“在這大都市中,無論誰要跟袁氏集團作對,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小木訕訕道:“看來並不是不能殺羅秀,而是不能殺袁氏商會的人。”
袁子文謙笑道:“看來閣下變得聰明了。”他無論說什麼話,都說得大條道理,斯文底氣。
小木掃了眼袁子文和他身後幾人,微笑道:“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準備怎麼處置我嗎?是就地正法,還是五馬分屍?”
袁子文輕咳了聲,道:“既然是羅逸詩羅老先生兒子的事,這事當然還得由他作主,你隻要跟我回去見羅大先生就可以了,我不難為你。”
他瞧了眼一旁的史川雲,道:“你隻要肯跟我走,你這位朋友既然與此事無關,我也可以放他走。”
王熊上前想說話,被他揮了揮手,又悻悻退下去。
史川雲忽然笑了笑,“難得這位朋友處事公道,竟然認清事非,肯放我走,我豈非要感激你?”
袁子文欠了欠身子,笑道:“好說,好說。”
小木道:“假如我不想跟你走,你又能怎麼樣?”
袁子文笑容頓時消失,臉上還是一幅斯文的表情,“到目前為止我都是以禮相待,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若執迷不悟仍然要反抗,我亦自當奉陪。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亂來的為好,因為就算你此刻能逃走,我相信你也是逃不到明天的,我們袁氏商會縱然是把大都市搞個底朝天,也會把你揪出來的,你信不信?”他說著這話,臉上還帶著謙遜的笑容,就像一個主人對客人請茶的口吻。
史川雲突然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你先走,我殿後,分頭行事,等待時機,查明真相,再作定奪。”
小木臉上起了種奇異的紅暈,他望著袁子文,一字字道:“你說的話雖然不錯,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話還沒說完,他的人已經開始動了,史川雲的身形也同時像魅影一般向左邊掠去,速度仿佛比小木還要快一些。
袁子文一隻手輕輕舉了起來,眾人隻等他下命令。
誰知道直到小木與史川雲的身影遠去了,他舉起的手掌還是沒有揮下來。
“袁公子?”王熊急出了冷汗,他不解袁子文為何輕易放過他們。
袁子文斯文的臉上麵無表情,過了很久,他才慢慢道:“他們這一走,不僅得罪了羅逸詩,還會惹怒袁國強先生,遲早都是袁家的手下亡魂,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以命相博?”
王熊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道:“可是……拿不到人,我怎麼向羅先生交代?”
袁子文笑了笑,掏出口袋的手帕擦了下手,轉過頭來望著他,輕輕道:“這是你的事,與我何幹?”他說話還是那麼斯文,有禮,就是高級酒店裏的服務員待人接客的態度,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