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不聽,史川雲道:“就算你要去找他,也應該等到明天再去,現在到哪裏去找?先坐下來吃些東西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小木忽然轉過身,望著他,過了很久,才慢慢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史川雲剛把筷子放到火鍋裏,聽到他的話後啞然失笑,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沒有特別的原因,若真的要說,或許是因為你很像我吧。”他被充道:“很像年輕時候的我。”
巡捕房。
馬探長舒舒服服地坐在真皮辦公椅上,嘴裏含著根煙鬥,不時地噴出些煙霧。
羅秀則坐在他對麵,嘴裏叼著根煙,神情很起來也很輕鬆。
這時外麵走進一個值班人員,輕聲道:“馬探長,鄭大律師來了。”
馬探長看了眼羅秀,道:“請他進來。”
天上忽然飄起雪花來,這場雪是今年頭一場雪,所以下得並不大。
巡捕房外,在積著薄雪的街道上,停著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
車後座上坐著一個身穿大衣的男人,他頭上的棕色茸毛帽子蓋到耳朵邊上,鼻子上架著一幅黑框眼鏡,看起來是知識分子。
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的絨毛圍巾,一隻粗大的碧玉戒套在左手拇指上,看起來又變成一個權貴而位重的人。
這位就是袁氏商會的第二把手,人稱‘玉麵虎’的羅逸詩。
王熊坐在他旁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因為他知道旁邊的人雖然有著詩情畫意般的名字,可是他的為人卻沒有半點詩情畫意,甚至比他的兒子‘拚命三郎’還要狠辣三分。
羅秀可能是為了高興而殺人,可他卻殺人不管高不高興,隻要他想殺,那人就得死,從沒有例外。
羅逸詩的麵色看起來很詳和,並不像個凶狠毒辣的男人,可是他聽完王熊的話後,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了。
有些人憤怒的時候通常是沒有表情的,這種人最難看出城府的深淺,也最可怕。
不一會兒,羅秀就跟著那個手提公文包的大律師走了出來,那律師湊近車窗,道:“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巡捕房那邊還有些手續,我明天會去弄好的。”
羅逸詩道:“辛苦你了。”
大律師躬了躬身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羅逸詩道:“叫鍾司機載你回去,他開車最平穩,我知道你不喜歡顛簸。”
大律師躬身道:“謝謝。”
高級的轎車無論是車子的性能還是配套的設施,都是一流的,盡管街上的積雪已蓋住了馬路,不過車子還是開得很平穩。
現在是王熊成了司機,羅逸詩而羅秀坐在後麵。
羅逸詩眯著眼睛,好像在閉目養神,不過他又開口說話,“你不打算跟我交代一下事情的經過?”
羅秀把頭轉向窗外,似乎不太願意與他父親對話,“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
羅逸詩道:“二譚才從東北過來,就忽然死了,我很難向上麵交代。”
羅秀冷笑了聲,“那兩個廢物還敢說是東北第一高手,居然連人家兩下都挨不了,留在這世上有什麼用?”
羅逸詩的眼睛睜了開來,像是看著遠方,“你是不是看清楚了,那是不是‘柔拳’手法?”
羅秀道:“我不知道那是柔拳還是剛拳。”他頓了頓,口氣變得有些狂妄,“無論什麼拳在手槍麵前都隻是虛話,若不是巡捕房的人突然趕來,我敢保證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