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應了聲,把托盤交回丁小虎匆匆向門外走去。
丁小虎吞了口咽沫,狠聲道:“偏偏在這個時候……”
誰知道小木剛走出門口,又一下子跑了回來,並一把將身上的工作服扯了下來拋給丁小虎,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魯莽的,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樣子……”
“你還不清楚嗎?當小木看到文雪後,就會變成另一個人。”旁邊有人在插話。
那個身穿紫衣,綁著個高高馬尾的女子此刻也望著門口,她臉上本是露出一絲好奇之意,看到小木興奮挽著一個女子的手往外走去,她化著淡妝的臉上似已變了變色,變成一種女人特有的在極度嫉妒下才會表露出來的神態。
文雪,人如其名,是一個如雪般純潔恬靜的女孩,天真,活潑,正是那種無憂無慮,未涉社會,不知人性醜陋的少女。
她臉上總是帶著微笑,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總是美好的,沒有欺騙,也沒有痛苦。
她對未來也充滿信心,總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就能規劃出美麗的人生,完成自己的人生夢想。
總之在這個人身上,你絲毫找不出頹廢與墮落的影子,她給人的印象就是身上永遠充滿陽光,充滿活力。就像是泥潭裏的一朵清蓮,清高卻不孤傲。
小木欣賞的正是她身上這種活力與陽光的氣息。
年輕人本就該充滿自信,充滿活力的。——我們雖缺少經驗,可是我們不乏熱情。
她不笑的時候眼睛圓圓的,仿佛帶著一絲調皮的氣息,笑起來眼睛變得彎彎的,臉上還會露出兩個小酒窩,看起來有些可愛。
襯著她脖子上最喜歡的淡黃色圍巾,就像一個個任何人都想保護的孩子。
“我並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小露的。”文雪調皮地笑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人卻叫你的名字。”
小木笑了笑,“因為小露已經回去了,你若找不到她,肯定會找我的。所以那人幹脆叫我出來,這樣會省事些。”他笑得很自然,也說了很多話,以之前對比起來就簡直判若兩人。
“是,是,你是最聰明的了。”文雪笑著眨了眨眼睛,“小聰明,那你能不能猜出我找小露是幹什麼嗎?”
就算是在寒冬的晚上,她身上穿的衣服也還是單薄了些,讓人擔心她隨時會冷著,雖然脖子上係著圍巾,可是輕柔如紗的薄布隻能任憑北風肆虐,並沒有多大作用。
小木走在她前麵,替她擋住了大部分如刀刮般的北風,道:“你和她從小就是朋友了,比認識我不知早了多少年,我這個‘第三者’又怎窺測得出你們的秘密?”
“朋友之交,不在時日之久否,乃在交心之真否,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文雪變了個哲人,繼續道:“像你這般說來,鍾子期與俞伯牙的友誼豈不是比紙更薄?”文哲人化身大學教授,反問小木學生。
小木看了眼這個還在讀著大學的才女,想笑出來,又拚命忍住,道:“是我說錯話,文小姐也不用搬‘鍾期相遇’來打壓我才是。”
“不跟你耍貧嘴了。”文雪停下腳步,道:“我答應過小露,明天冬至要陪她一起吃湯圓,可是我明天有事情要做,所以我自己就一早包了些湯圓,你給她帶回去,就說我明天有事不去她家了。”
小木接過裹著幾層布的包裹,帶著些失望的語氣道:“往年你就算在家裏吃過,也會竄過來一起吃的……少了你,可能就沒那麼熱鬧了。”失落之情彰顯臉上。
隻有麵對她,小木才會表露出內心最真實的一麵,一個極少人能看到的麵目。
“我明天真的有事情,因為學校要交論文的緣故,時間已快來不及了,今天出來找你也是偷偷出來的,不然讓媽媽知道,又給罵了。”文雪吐了吐舌頭,道:“最多等我忙完論文後,就和你還有小露與爺爺再煮一次湯圓吃,好不好?”她拉著小木的手,像個小孩子在撒著嬌。
小木苦笑了下,道:“你說怎樣就怎樣。”
文雪把臉湊過來,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道:“不過現在我想吃冰糖葫蘆。”她指了指身後大街外,賊賊地笑著:“你很久沒有請我吃過了。”
小木忽然想伸手出來摸摸她白晰的臉,卻把手伸進了口袋,點點頭道:“當然沒有問題,你等我一會。”
女人要男人做事,本來就是很容易開口的,更何況是這麼可愛美麗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