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店裏所有人,包括淩經理在內,全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二人,心已提到嗓子眼上。他們都知道,二人雖表麵在談笑聚舊一般,實質的情況卻是驚險難測,甚至比真槍實彈還要凶險三分。
因為現在百花都的利害關係全係在許薔薇身上,隻要二人談不攏,一場混鬥就在所難免,到時候百花都的招牌恐怕就要被拆了。
於寒在冷笑,不過他好像對許薔薇也有些顧忌,因為她確實認識不少人。
一個出名的歌女,也並不是沒有好處的。
“我看這樣吧,於大爺有什麼不滿意的,先坐下來喝兩杯酒消消氣。這裏有什麼誤會,不妨說個清楚,要不然事情搞大了驚擾到巡捕房那邊的人就不好了。”許薔薇微笑著倒了一杯陳年白蘭地,輕曳曳地飄到於寒麵前。
眾人不禁屏住了呼吸,隻要於寒肯把這杯酒喝下去,那麼問題總算還能有解決的地方。
許薔薇見於寒接過酒杯,臉上的一絲不安也消逝而去,“於先生與魏中先生都是在魏洋先生手下辦事,我和魏中先生也總算認識,希望於先生能看在與魏中先生一起共事的麵子上,給薔薇個薄麵,他日薔薇定當上門請罪。”
她邊說著,臉上已漸漸笑得自然,因為她已有把握。
於寒臉無血色,嘴唇微微顫抖了下,忽然冷笑道:“你認識魏中先生,我就要給你一個麵子?你以為你是誰?”
“你隻不過是一個婊子而已,一個有錢就肯陪人上床睡覺的婊子,我於寒還要給你麵子?”
他越說越大聲,後麵的人也跟著哄笑起來,臉上已露出人淫穢之色。
許薔薇像被在心窩上捅了一刀般,臉色變得慘白,不由自主退了幾步。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臉色白得發青,不過仍然挺著胸膛咬著牙問道。
“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於寒向前頃著身子,獰笑道:“我是說隻有大爺我高興,隨時都能夠叫你陪我睡覺。”
許薔薇的臉色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似的,她不明白為什麼於寒竟然會變得這樣流氓。
她並沒有注意到,當她提到魏中時,於寒的眼中就燒起了一種火,一種能將人燒毀的嫉妒之火。
於寒和魏中雖然是一起在魏洋手下辦事,表麵上看起來一團和氣,可是實際上二人的關係已經十分微妙了。
這是自古以來都無法避免的一種結果,隻要二人的地位相等,就必會生起爭寵之心。
女是如此,男亦不能幸免。
百花都其他店員都麵無血色,他們雖然知道許薔薇受了很大委屈,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更沒有人出頭來幫助她。
“你的本事隻能夠欺負一個女人?”小木忽然道:“我若有你這樣的身份地位,恐怕就不會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因為那樣做隻會給人徒增笑話。”
於寒轉過頭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小木,冷笑了聲,忽然向這邊撲過來,他已不準備說話了,要說話就用自己手中手斧頭來說。
“寒光手”於寒,並不是指他的斧頭每次都擦得特別亮,而是形容他手上的速度像光一樣快。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並不是投機取巧得到的,其中的血與汗雖流過不少,不過打打殺殺的日子也能讓人磨練出好的身手。
一道寒光閃起,快如閃電般向小木劈去,光影重疊著瞬間將他籠罩起來。
百花都裏的人緊張得已忘記了呼吸。隻有丁小虎遠遠伸出手來,似乎想拉著什麼,可是他雖然張大著口,卻也聽不到聲音。
小木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怔怔站在原地連動都忘記了動。
於寒臉上已泛起了笑容,他很清楚自己這一下“力劈華山”的威力,每次用出這一招砍進人身體時候,他都能清楚感覺到斧頭與骨頭摩擦的微小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