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知道,陳露是在一間寫字樓工作的,具體幹什麼雖然不是太清楚,不過也是高級的職業。
在這片平居房裏,有這麼能幹的人,當然令人欣慰。所以她一向是陳老頭最大的驕傲。
小木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接過他遞過來的燒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陳老頭用白色毛巾擦了幾下臉,憨笑地拍了拍小木的肩膀,道:“你也不要灰心,雖然你現在的工作不是太如意,不過你勝在年輕,隻有肯拚搏幾年,一定能找到好工作的。”
“可能比小露的工作還要好。”他笑道:“不過你就要先辛苦幾年了,畢竟像她那些工作是不容易找的。”
小木望了眼老頭,似乎有話想說,不過最終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低頭啃著手中的燒餅。
百花都白天的生意很不好,所以一般都是晚上才正式營業的,不過白天也依舊賣些小食品,客人雖不多,畢竟還是比不開業的好。
小木已換上了服務員的衣服,又開始他一天忙碌的工作。
往常這個時候,服務員沒什麼工作幹,都喜歡擠在一起聊天談笑的,可是今天卻沒怎麼看到別人的影子,就連丁小虎也沒有崗位上。
小木雖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去打詢問別人,他一向不是個多事的人。
“喂,木頭人,經理昨天不是升你職了嗎,怎麼還這麼早來上班?”一個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
小木轉過頭來,就看見一個年輕,活潑的女子正對著他笑,隻可惜本來一張清純的臉現在化了濃濃的妝,讓人看起來有些妖豔的感覺,這與她的年齡毫不相趁。
可是她自己覺得很好看。
這個人豈非就是陳露?
小木每次看見她,就會想起陳老頭那自豪的眼神。
“嗯,習慣了,早些來也好。”小木道。
“今天來了不好呢。”陳露神秘地把臉湊過來,低聲道:“聽說店裏出事了。”
小木皺起眉頭,道:“什麼事?”
“你沒注意到嗎,店裏的服務員都不在崗位上。”陳露道:“聽說昨天晚上有人在店裏買了半打白蘭地,說酒裏兌了水,今天要來找麻煩。經理已經一個個找人問話了,說要查出是誰在酒裏兌了水。”她吐了吐舌頭,拍拍胸膛,道:“幸好昨天晚上我沒有上班……”
小木奇怪道:“酒裏兌了水,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可是客人是這樣反映的,據說那些客人不是什麼善類,你可要小心些,千萬別被連累了。”她提醒道:“你是在酒架工作的,這件事很容易牽連到你。不過你千萬要記住,無論經理問你什麼,你一定不能承認。”
小木道:“我知道了。”他嘴裏在說著話,眼神卻變得有些恍惚,似乎在想別的事。
“小木。”丁小虎的聲音充滿焦急與不安,他的人正慌忙向這邊走來,神色慌張道:“大事不好了。”
小木好像並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很鎮靜的樣子,“經理向你說了什麼?”
丁小虎瞥了眼陳露,顫抖道:“經理他……他說一定要把人查出來,如果查不出……查不出的話就硬要個人去認罪……”
小木道:“經理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丁小虎吞了口咽沫,道:“對方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難道你以為經理不怕百花都被砸了?他隻有找個人去代罪,他才能夠脫身,要不然他一定會被砍死的……”
這個時候小木的臉色似乎也變了變,“難道蔣氏商會的人就不講道理的?那個什麼魏洋就這樣無法無天?”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奇怪,特別是說到蔣氏商會四字的時候,似乎帶著一種奇怪的,無法說出來的感情。
“我的兄弟,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聽過拿斧頭的向老百姓講道理嗎?就算講道理,道理也是他們講的,我看……”
“小木,經理叫你進去。”旁邊傳來叫聲。
丁小虎緊張叮囑道:“一會兒進去,無論怎樣你也不要同意經理說的話,如果他硬要你代罪,你死也不要答應,記住……”
“碰”一聲巨響,百花都巨木製成的大門突然被粗暴地摔在牆上。
門口一刹那衝進了數十人,數十個穿著黑色布服,手拿著斧頭,長刀之類武器的人,個個麵帶凶意。
“奪”的一聲,一把大斧砍在木製的大桌上,一個頭帶圓帽,看不清臉樣的人怪聲怪氣道:“江湖人解決紛爭,無關人士請立即離去。”
尖叫聲,碰撞聲,桌子翻倒的聲音,玻璃杯打破的聲音不斷響起,人們亂成一團,幸好現在是白天,店內沒有多少客人,要不然肯定造成很大的慌亂。
不過就是現在的場麵,也比一窩粥還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