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雪嬌拿著自己前些天繡的一隻香囊去找甄太醫。在甄太醫房門外敲了敲,沒人應,門卻自動開了。雪嬌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大著膽子進了房。裏麵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
雪嬌正在失望的時候,忽聽外頭傳來甄太醫和喜公公的聲音。一時有些羞躁,雪嬌連忙躲到床背後。
“咦?沒有關門……”甄太醫來到房門前,微驚了驚,但也沒多想,就請喜公公先進了房,“喜公公請,我們裏麵說話。”
兩人進來,關緊房門,上了燈。
“甄太醫,皇上交代的事……你可看清楚了?”喜公公陰陽怪氣地低聲道。
“看清楚了,守宮砂還在。不過下官還另外發現了一件事,長公主似乎中了毒。”
“哦?”
此時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兩人屏住呼吸。不久後便聽到有人敲房門,甄太醫和喜公公對望一眼,隻見喜公公咳了咳,突然大聲道:
“多謝甄太醫為咱家看病,既然咱家隻是偶然風寒,多休息即可,那咱家就先告辭了。”
“公公請!”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雪嬌在床背後探出半個腦袋,透過影影綽綽的紗帳,看到甄太醫把喜公公送了出去。接著又進來一人,珠環輕撞聲響起,雪嬌看到後麵進來的正是從鳳儀,怕被他們發現,就連忙縮回了頭去。
“你是?”甄太醫並不認識她。
“我是侯府的從姨娘,甄太醫,我是來向你求一味藥的。”從鳳儀開門見山的說。
……
杏風苑裏,姚淑蘭坐在桌旁,喝著茶。
“小姐,雪嬌那丫環也不知跑哪去了,還不回來。”敏兒抱怨著,又往院子裏望了望。突然眼睛一亮,喜道:“咦?她回來了。”
雪嬌慌慌張張從外走進,連忙跪下向姚淑蘭求饒:“小姐,雪嬌錯了,請小姐饒恕。”
“甄大人確實是一表人才。”姚淑蘭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
雪嬌看甄太醫時的眼神,全落在姚淑蘭眼裏,姚淑蘭自然知道雪嬌心思的。隻是雪嬌平時很內向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會主動去找甄太醫送香囊,姚淑蘭還是有點意外。
敏兒吃了一驚,連忙問雪嬌:“雪嬌,你去做什麼了?”
雪嬌囁嚅著,忽然哇地一聲哭起來:“雪嬌原以為甄太醫是個好人,誰知道從姨娘去找他要那種藥,他,他隨手一拿便拿出一包來。嗚,隨身帶著這種藥的男人一定是個渣男。”
她倒是跟自家小姐學了“渣男”這個新詞。
姚淑蘭撲哧一笑,讓敏兒把門關上,然後聽雪嬌慢慢說來。雪嬌不懂甄太醫和喜公公說的是什麼意思,隻知道後來從鳳儀過來說的那些話,就如實稟告了。
姚淑蘭沉思了一會兒,叫敏兒去門房抱一隻剛生下的小狗來。然後對剛“失戀”的雪嬌道:“擦掉眼淚,去打聽一下,公子爺今晚住哪裏。”
雪嬌聽話地去了,很快便回來說道:“公子爺在書房呢。不過,我聽說從姨娘燉了盅燕窩,正要給公子爺送去呢。啊,小姐,那燕窩會不會下了藥?”
這時候敏兒抱著一隻還沒睜眼的小狗過來,那小狗隻是很普通的品種,渾身光禿禿的。姚淑蘭抱過小狗,就帶著兩個丫環去了書房。
她們到的時候,正看見夜旻康坐在案前,從鳳儀拿著個勺子在喂他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