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皇宮的大廳內音樂嫋嫋,隨著動聽的音樂翩翩起舞的是從宮中精挑出來的數十名歌舞姬。薄紗下青春美妙的胴體穿梭在富麗豪華的大廳內,她們賣弄著曼妙的舞姿,使出渾身解數,希望的就是能得到皇上的青睞,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再不,龍座底下的大臣們也可以,今晚前來參加宴席的全部是四品以上的高官,不能當上鳳凰,做個官夫人也不錯,她們這些供人玩樂、地位卑賤的歌舞姬最好的歸處不就是這樣嗎?
坐在龍椅上的是三十六歲的聖上李隆基,左手摟著寵妃程淑妃,右手握著貢進來的美酒,龍心大悅地居高臨下觀賞著迷人的歌舞姬,以及和他一樣酒酣耳熱、一樣開心的臣子們。開心,是的,他很開心,想他李隆基登基以來:國泰民安、社會安定、天下太平,他是臣子們尊崇的好皇帝,百姓眼中的聖君,年輕的他擁有—切:江山、美人,他都有了,他擁有世間男子窮盡一生也未必能追求到的兩樣東西,萬人之上的他找不到令他不開心的理由,不是嗎?
如果硬要雞蛋裏挑骨頭的話,美中不足的就是坐在離他最近的兩個人了。他的右手邊坐在首位的是他的右丞相向譽,左手邊是他的左丞相,也是程淑妃的父親程敬堯,這兩人都是良相忠臣,才能、工作能力、對朝廷的貢獻都是有目共睹的,說真的,如果沒有他們兩個,可以說就沒有今日的的李隆基了。這兩位丞相在他心中都占有極重要的地位,他同樣重用他們、尊敬他們。
但是,這兩位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不論是國事上,還是在私底下,常常都是意見相左、壁壘分明的。這樣有好也有壞。好的是他可以聽到兩種不同的意見,然後參考、比較過後再做判斷;壞的是長久下來造成兩位丞相彼此的心結愈來愈深,尤其到這兩、三年最為嚴重,因為程淑妃得寵的關係,李隆基更加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在處理國事上會偏向左丞相程敬堯那邊。造成右丞相向譽心中的不平。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總以為自己這個皇上的確己盡力做到公平,而事實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左右丞相己不再是處在平等的地位了,換句話說程淑妃的確影響了皇上,左丞相這派的人權勢日益增漲,而右丞相這派的地位日漸沒落,和昔日的權傾一時己不能同日而語了。
“來,程愛卿!”己薄有醉意的皇上朝程敬堯舉杯,程敬堯連忙離座欠身舉杯。
“來,向愛卿!”己薄有醉意的皇上點名,向譽也連忙起身。
“朕敬你們兩個。”皇上眉開眼笑的說,”希望你們能繼續同心協力輔佐朕,讓咱們大唐的國運再創髙峰、永垂不朽。”他笑著一口飲盡杯中的美酒。
“微臣絕不辜負皇上的厚愛。”向譽和程敬堯異口同聲的說,然後飲下美酒。
“嗯,好,好!”皇上豈知他們的心結哪是用一杯美酒就可以解決的,他醉眼微醇的望向程敬堯,笑嗬嗬的說:”程愛卿,朕聽說你府中還有一個尚未出嫁的閨女是吧?”“是的。”程敬堯不敢有所隱瞞。”臣還有一個小女兒,叫樂梅,快十六歲了!”
“是嗎?”皇上眼中含笑,高深莫測的表情令人猜不著他葫蘆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