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又來到了。上元燈節這天,林修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書信,信上寫著濮部故人來訪,菊酒居靜候。信上沒有任何署名,但是卻提及到了林修不願提起的“濮部”二字,因此,他決定與此人會麵。慎重起見,他吩咐小橋帶些家丁在外邊等候,如若他遲遲不出來,便速速前來救援。
整個金陵城在這一天成了不夜城,全城張燈結彩,貼紅掛綠,大姑娘小媳婦都出來賞花燈、猜燈謎,好不熱鬧。穿過人流,林修來到了約好的菊酒居。這菊酒居是金陵城內數得上的酒樓,平日名流來往不斷,更不要說今日。作為各個酒樓茶坊的常客,林修對於這裏再熟悉不過。剛到門口,一身穿黑衣的男子便在他耳邊說道:“我家主人已靜候閣下多時了,請隨我來”。這人領著林修穿過熱鬧的大堂來到了內室,打開了屏風後麵的開關,令林修沒想到的是,這裏竟然有一暗道。雖心有餘悸,但還是跟著進去了。暗道裏邊燈火通明,讓人察覺不到一絲的危險。走了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暗道的另一端。令他沒想到的是,暗道的另一端竟然是常來的妙音閣。他感覺很奇怪,既然這妙音閣就在菊酒居的對麵,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心裏一直在尋思著這件事,這人帶他經內道來到了一雅屋,做出裏邊請的動作,他走了進去,那人站在外邊關上了門。“好久不見,林修公子。”隻見雅屋窗邊有個人正慢條斯理的品著茶,林修細看,好是麵熟,似乎是神龍教內遇到過的人。“是啊,好久不見。不知我那個侍從蓮華現在怎麼樣了?”“她現在如何我還真不清楚。隻是我離開濮部的時候,她被關在爨氏的家宅裏。”林修焦急的問道,“她不是你們神龍教的聖姑嗎?怎麼又會跑到爨氏那裏?”“這說來就話長了,待我日後慢慢給你說。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把你叫過來?”林修難掩心中怒火,“為什麼?”那人笑著品了口茶,又說道,“好戲馬上上演,特請林修公子前來觀看。”林修看那人露出詭異的笑,一時間竟也摸不著頭腦。在等待的時間裏,那人隻是在喝茶,林修漸漸失去了耐心,“什麼戲?怎麼還不上演?我可沒有功夫陪你在這裏耗。”“這樣說來,你的侍從應該也不耐煩了。”“什麼?”林修吃了一驚,方想起小橋,急忙的向街上看,隻見小橋帶著一些家丁衝進了菊酒居,還沒等他們出來,禁軍也趕到了菊酒局,驅趕了周圍的行人和菊酒局的客人。林修見勢不好連忙飛奔下樓,那人也沒有阻止,任林修跑出去。林修剛跑下樓便看到小橋等人已被禁軍拿住押了出來。小橋看到站在外邊的林修很吃驚,好奇公子是怎麼出去的。林修也慌了神,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隻聽後邊一人說,“禁軍大人們想必抓錯人了吧!”林修回頭一望,是剛才那人。禁軍統帥站出來,問道“你是何人?”“小人是林修公子的故友,在此佳節特來金陵拜會林修公子。適才林修公子說請我看一出拿髒的好戲,我還不甚理解,現在看到林大人的人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禁軍統帥望了望林修,“林修大人的人是來做什麼的?”林修隨機應變的說道,“前來拿髒的。我早前已得知關鍵證據,便令下人們去拿髒,不料竟然碰到張大人。”那禁軍統帥半信半疑的問小橋,“拿的什麼髒?”一向機靈的小橋答道,“公子,這個能說嗎?”林修順勢說道,“此等機要大事不可在這鬧市言說。”統帥看周邊聚滿了路人,覺得林修說的有道理,便對林修說,“好吧,林大人,你的這幾名家仆我暫且放了,但是明日還要煩請林大人與我一起到宰相大人那裏複命。”“多謝張大人。”林修見禁軍遠去方鬆下一口氣,小橋遣散了其他人,納悶的問林修,“我一直在旁邊等候,公子是何時出去的?”林修壓低了語氣答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休要胡言。”小橋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便不再言語。“林兄,這戲果然精彩。”那人拿著扇子,笑著說道。“我有幾件事情要討教你,隻是這裏很不方便,能否隨我去林家的長慶別院?”“當然可以,我還正欲與林公子細談呢。”說罷,便隨林修登上了小橋早已備好的馬車。在車上,兩人相向而坐,卻誰也沒有說半句話,都隻是在冥想。反倒是小橋覺得有些尷尬,祈禱馬上到長慶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