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之少爺果然又去伎館了。本以為蓮瑜為王家爭了光,自己也能在王家直起腰板來,沒想到正風光的蓮瑜竟然要削發為尼,實在是出乎逸之意料。借酒澆愁,才能讓此刻的他平靜下來。“逸之少爺這是怎麼了?為何這般悶悶不樂呢?”原來是歌妓幻月,說完又給逸之斟酒。已喝得有些糊塗的逸之聽到這般嬌聲,一把將其攬入懷中,“你知道什麼?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你知不知道?”“能讓逸之少爺掛心的鴨子還真是少見呢!”逸之聽到這,又將幻月推開,自己站了起來,向窗邊走去。月光皎潔,逸之竟像中了魔一樣,想也沒想向月亮走去,徑直掉了下來。這下,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雖已是深夜,但伎館處於繁華路段,即便深夜,依舊車水馬龍,人流不息。逸之落在了一牛車前,萬幸的是,雖有些擦傷,但是身體並無大礙。隻是一時間竟動彈不得。“起開起開,不要擋我家夫人的去路。”逸之此刻酒已醒大半,但是身體不聽使喚,勉強要起來,卻總是起不來。隻見那車內出來一女侍,對隨從們說,“夫人說了,讓你們將這位公子扶起來,抬到路邊。”“是,小的遵命。”幾個侍從,三下五除二,將逸之抬到了路邊,恰好,幻月等人也下來了,扶起躺在路邊的逸之。逸之望了望那漸行漸遠的車,看那車的裝飾,就可看出非尋常富貴人家。當夜,逸之就在伎館休息下了。翌日清晨,逸之很早起來欲要回府。幻月抱住逸之,“怎麼,我救了你,不懂得要感恩嗎?”“今日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來日一定好好報答你的恩情。”說完便離去了。逸之的車駕及隨從都沒有起來,他也沒有去招呼,獨自走回了府。
街上還沒有什麼人,寒風打在臉上驅走了殘留的睡意。很少有機會走這麼遠路的逸之覺得這事很新鮮,很享受。回想昨晚,因為蓮瑜的事喝得酩酊大醉,迎著月光走去,又摔下樓去了,後來又被人救起。所有的事記得都不是很真切。但是那輛牛車的背影,逸之久久不能忘懷。